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29 本章字数:6618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酒!好—然不愧是观澜山庄的美酒!” 张天师微眯着双目,放下精致的白玉酒杯,抚着清髯,高声赞叹,清逸的脸上满是陶醉之色。 萧月生亦是长吸了一口冰火酿,轻轻晃动着白玉杯,笑眯眯的说道:“有一日,小子在襄阳城中闲逛,无意间进了个酒馆喝酒,碰巧喝得一坛酒,名叫冰火酒,虽然粗劣,却是别有滋味,......受其启,方酿此酒,名叫冰火酿,聊作纪念,......怎么样,此酒还堪一饮吧?” “好酒好酒!”张天师又小抿了一口冰火酿,忙不迭的点头,对于腹子中冷热变化不停的奇异滋味,深深着迷,长叹道:“毫不输于碧芜子蘅啊!” “唉——!”萧月生慨然一叹,摇头笑道:“从这件事,在下悟出一个道理......” 来听听?”张天师微眯的双目睁开,清澈的眸子不失好奇的望向萧月生。 “绝不能小看任何人,即使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!”萧月生眯眯笑着说道,声音却是斩钉截铁,铿锵有力。 “有理,兔亦能搏鹰嘛!”张天师点点头附和,随即心中一动,这个道理太浅显,看萧庄主的神色似是另有所指啊! 萧月生亦不再多说,仅是眯着眼睛,细细品尝着冰火酿的美妙滋味,即使是自己所酿,也不得不赞叹自己一句,好酒,果然是好酒! 张天师虽然未说话,却已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来意,也隐隐知道了对方的想法,但受托而来。也总不能一句话不说,若能令他改变主意,那是最好不过。 他端起白玉杯,轻啜了一口冰火酿,心下暗自捉摸,想着究竟如何措辞。 萧月生亦不说话,只是观赏着四周的风景,静静的品酒。 明媚的阳光照在粼粼的水面上,凌波亭下的荷花池澄澈如鉴,清风自池面拂来,带着温润的气息掠过面颊,说不出的舒适。 玉桌上放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碧绿玉碟,碟内是一些糕点的碎屑,颜色各异,在碧绿的玉碟内,颇是好看。 他伸手取过玉碟,起身来至朱色的栏杆旁,凭栏而望,这座荷花池极大,占了半个后花园。放眼望去,颇有几分寥阔之感。 自玉碟中抓了一些碎屑,信手抛出。碎屑笼罩的范围极大,澄澈沉静地水面顿时沸腾,上百条银色或红色锦鲤自水下钻出,争抢糕点碎屑,哗哗作响,声音极大,它们皆是肥壮得很,显然毫不缺食。 又抓了几把,碧绿玉碟中的糕点碎屑下去一半,他方停手,轻轻一弹碟沿,玉碟慢悠悠的、旋转着回归原味,如未曾动过。 而那只白玉杯,却是无风而动,缓缓飘起,悠悠然地飞至萧月生手中,宛如由无形的丝线在暗中牵扯。 对萧月生这般精妙的手法,张天师视若未见,即使他做来,亦并不苦难,确实不值一提,他正酝酿着说辞,想要劝说萧庄主网开一面,手下留情。 两人各自沉默了良久,张天师已是面色酡红,冰火酿极烈,不逊于碧芜紫蘅两酒,寻常人一口下去,怕也消受不起。 酒意微熏,张天师反而头脑更清,起身来至萧月生身旁,迎着温润的清风,停着栏杆,开口道:“萧庄主,唐门对于庄主来说,不啻于一只蝼蚁,又何苦难为他们,自降身份呢?” “呵呵......”萧月生扫了他一眼,不由呵呵笑了两声,轻抿了一口冰火酿,让其在腹内冷热变幻,摇头叹道:“这实怨不得小子,是他们自己踏上了鬼门关,也只能算是天意吧!.....假在下之手而已!” “此话怎讲?”张天师一手抚着清髯,好奇的问道,他不敢再尝玉杯中的美酒,此酒太烈,不鞥你贪杯。 龙虎山与唐门的关系,倒并非如何密切,仅颇有几分渊源罢了。 天师道的源地便是川蜀,当年,天师道之开派祖师张道陵于四川的鹤鸣山学道,剑下天师道,直至其玄孙游历时,在龙虎山建道观,于是天师道移至龙虎山。 但天师道的影响,远非武林门派可比,唐门能够请的动张天师,因为祖上有旧罢了。 “唉——!天师可是知道小子的脾气,一向与人为善!”萧月生摇头叹息,令张天师几乎忍俊不禁。 萧月生装作没看到张天师那笑盈盈的眼神,继续说道:“若非他们真惹恼我,岂能去他们计较?!” 张天师点了点头,虽然萧庄主不太谦逊,却也并非夸大其辞,若不是真的惹恼了他,怕是真地懒得计较,没的降了身份。 “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?”张天师有些暗自脸红,他一听到唐门地大长老上门哭诉,说家主被人劫走,生死未卜,估计是观澜山庄动的手,便急忙赶了过来。 他可是知道这位萧庄主,看似温和亲切,但杀起人来,却是毫不眨眼。 若是别人这般行事,张天师不会这般焦急,常理而言,既是劫走,未直接下杀手,那估计不会真的想杀人,毕竟带走一颗人头比带走一个人容易太多,但这位萧月生的性子可是难以捉摸,将人迢迢劫来,再动手杀了,他绝对能够做得出来! “内子小凤自嘉兴城出来,想一路坐马车来临安城,散散心,......哼!没想到,唐门竟派了近三十个高手,想要赶尽杀绝!”萧月生怒哼了一声,喝了一大口冰火酿,转身,负手望向已恢复了平静的池面。 他飘飘的青衫,散着无形的怒气与杀意,令张天师不由暗自皱眉,心下叫苦不迭。实没想到,唐门之人竟如此之蠢。 张天师曾多次去过观澜山庄,对于山庄之人的高深莫测,早已体会,唐门虽已是世家大族,底蕴颇深,卧虎藏龙。但与观澜山庄相比,无异于襁褓小儿与大人,差得太远。那些高手,怕是根本沾不到凤夫人的半根儿寒毛,唐门这次可真是自找麻烦! “那凤夫人没伤着吧?”张天师苦笑着问。 “嗯,伤到是没伤着,就是受了点儿惊吓!”萧月生冷着脸,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,恨恨说道。 张天师大松了口气,缓缓问道:“唐门的人到底为何想杀凤夫人?” “哎——!此事说不话长!”萧月生又抿了一口冰火酿,娓娓道来,其中缘由,一阵子,内子的回春堂内来了一位病人,中了唐门的牵机散!” “牵机散?”张天师不由问,这可是唐门的独门毒药。 “就是牵机散!”萧月生点头,苦笑了一声:“......你也知道内子的性格,根本见不得别人受苦,于是出手解除了牵机散。” “凤夫人确实善良无比!”张天师笑了笑。眼前出现了一位圣洁无比的仙子,温柔的笑着,正是小凤。 “那中了牵机散之人正在被唐门的人追杀,而且追到了嘉兴城。” 萧月生继续述说:“在南湖上,我恰好同时遇到了他们两方的人,小子为了避免唐门的人心怀歹意,惹得我动手杀他们,便告诉他们说,牵机散是被我炼制的丹药所解,但丹药太过难练,仅有两枚,......我算是仁至义尽了吧?!” “嗯,仁至义尽!”张天师只剩下点头,实在是无话可说,道理全被萧庄主占着。 他心思电转,已经想明白,唐门的人见到牵机散被人解去,要杀解毒之人,并非不可理解,萧庄主如此说,也算是宽他们的心,颇有几分示弱之意,难能可贵。 “好嘛!他们非但不领情,反而以为在下好欺负,竟要杀内子,若小子再忍而不,岂不成了圣人?!”萧月生冷笑的哼了一声,令张天师顿觉周围一寒,杀意盈盈,自己也不由泛起了一丝激昂,暴虐之念涌入心头。 “唉——!”张天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,无奈之感顿生,感觉有些力不从心,看来,这次自己是做不成鲁仲连了。 不过,他自是不会轻易的放弃,有些勉强的笑了笑:“萧庄主,俗话说得好,冤家宜解不宜结,好在现在并没有人命,何不略施薄惩一把,再饶他们一回?!” “还是算了吧!”萧月生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。 他抿了一口冰火酿,轻轻地冷笑了一声:“唐家这些人的脾气,天师你还不清楚?......一点儿也容不得别人违逆,习惯了横行霸道。这次小子派人将其掌门‘请’来,受此奇耻大辱,纵使我不计前嫌,他们也咽不下这口气!” 萧月生一通慷慨激昂的话,令张天师有些无言以对,不禁苦笑一声:“莫非真要不死不休,毫无转寰余地?!” 萧月生转身,倚着朱栏摊了摊手,作无奈状,似说自己也是身不由己,不得已而为。 张天师见他如此,不由精神一振,忙道:“本座可以施压尽力,令他们老实起来,......经过这一次,他们想必也不敢再造次!......萧庄主,就卖老道一个薄面,如何?!” 萧月生沉默不语,似是有些犹豫,心下却暗笑,又暗赞这个老道的机灵,知道进退。 “天师能够保证,他们不向山庄寻仇?”萧月生的目光增添几分锐利,逼视向张天师。 “......,包在老道身上!”张天师犹豫了一下,终于还是拍了胸膛,将事情揽了下来。 萧月生心下大笑,脸上却并无异色,沉吟了一下,缓缓而道:“听说,天师的花圃中又添了几株好花,内子她们大是羡慕啊!” 张天师心下顿时一紧,忙道:“下次,萧庄主带几位夫人来龙虎山,一定让夫人们赏玩个痛快!” “那也太不方便!”萧月生摇了摇头,抿了一口酒,笑吟吟的道:“不如种在自家花园里,细细欣赏!” 张天师有不祥的预感,紧闭嘴巴,不再说话,恨不得转身便走,上一次,那株极品茶花“九清化虚”便是被他劫走,至今想来,仍旧肉疼不已。 “十株!”萧月生伸出一根手指,悠悠然的说道:“小子想在龙虎山挑选十株花,送给夫人们,替她压压惊。” “十株?!”张天师失声叫道,再无一丝飘逸之气,怒瞪着萧月生,恨不能吃了他似的。 “唉——!”萧月生似若未见,转过身来,背对两道似要燃烧起来的目光,凭栏远望,拍了拍栏杆,叹息一声,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,摇头道:“夫人受惊一场,若小子什么也不做,岂不是令她们寒心?” 张天师喘着粗气,恨不得一掌把他拍下荷花池里,这明明就是落井下石,趁火打劫啊! 自己花园里的每一株花,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,被人要走,无异于生生割下他身上的一块儿肉。 萧月生凭栏远望任清风拂面,虽不忍看他肉疼的表情,心下却是暗笑不已,舒爽了许多。 对于惩罚唐门之事,萧月生怒火平息之后,杀意已经弱了不少,况且小凤来信,恳求不要杀人。 自己虽然对他们杀之而后快,但也不想为了这么几个不值一提的人而令小凤内疚,若不是想到小凤的善良性子,不会让人劫其掌门,早就派人直接将唐门连根拔起,如同对待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一般。 此时张天师上门说情,自是免不了受到迁怒,便将刀宰向了他,机不可失,失不再来!于是慷慨激昂,摆出一幅怒不可遏,不死不休的架势,向张天师施加无形的压力,迫使他付出更大的代价。 张天师花圃中那些花,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奇之物,可遇不可求,一下夺走十株,自己也感觉自己太过狠心。 他的一番表演起了作用,张天师咬着牙,犹豫了一番,终于还是狠狠的点了一下头。 萧月生拍着栏杆,长叹一声:“唉——!有天师的面子在,纵使世人骂我懦弱,小子也只能认了!” 本来咬牙切齿的张天师登时面色一松,微一思忖,也感觉承了莫大的人情,虽然萧庄主不失夸大其词,但有仇不报非君子,他能够退后一步,实是难能可贵,换了自己,怕也难做到。 “小玉,在唐门里播几粒种子吧!”萧月生大手捂在小玉坚挺的*上,不时动一动,感受着其细腻与软中带硬,嘴里漫声说道。 明珠的乳白光芒中,轻纱幔帐里,偎在他胸膛上的小玉脸颊绯红如霞,轻轻点头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91章 淡出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29 本章字数:6188 “呵呵,唐家主远道而来,辛苦了!” 夕阳西下,漫天彩霞染红了大地,凌波亭中,萧月生正抱拳对着一位身形单薄,俊逸如处子般的中年人如是呵呵笑道。 张天师亦在一旁,抚着颌下清髯,带着微微的笑意,小玉站在萧月生身后,一袭月白宫装,容颜如雪,衣祛飘荡,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射仙子。 唐笑天身为威名赫赫的唐门家主,并无外人所想的般英武,一身月白博袖长衣,令单薄的身形更显单薄,凤目修眉,隆鼻薄唇,若无眉宇间的一股英气,定会被人认为是女扮男装之人。 “萧庄主果然厉害!”唐笑天对萧月生的温煦笑意毫不颔情,恨不能将其立毙于掌下,自是横眉冷目,不给他好脸色,凤眼微眯,精芒如匕,冷笑不以。 “呵呵,哪里哪里,唐家主莫要怪萧某太过热情才是!”萧月生貌似涵养极佳,对唐笑天的冷脸也不生气,伸手示意请坐。 “来来,笑天坐下说话!”张天师心下着急,怕唐笑天真惹怒了萧月生,白费了自己的一片苦心。 萧月生微不可察的挥了挥手,原本站在唐笑天身后的两位俊逸青年马上会意,躬身行礼,随即飘然而去,潇洒从容,他们正是观澜山庄的门下。 “唐家主,这一路上,那几个小子没有什么唐突失礼之处吧?”萧月生坐到唐笑天对面,仍旧带着温和的微笑。 小玉素手执壶,将白玉杯斟满,分别送给三人,她气质端庄典雅,容光逼人,即使唐笑天心中愤慨,闻到她峰上散的淡淡幽香,仍难免脸色松了下来,不忍唐突佳人,客气的点头谢过。 “这一路上,承蒙那几位少侠的关照,倒也清静的很!”唐笑天端起玉杯,长袖一挡,微一仰颈,放下玉杯,淡淡说道。并不担心酒中会有什么花样。 这般举止,已有几分家主的气势,萧月生笑着点了点头,扫了一眼张天师。 张天师虽已看到萧月生的眼色,却装作没看到,只是低头浅酌,这杯虽是美酒,但比之观澜山庄自制的碧芜紫衡实在是差的太远了,看来萧庄主也是小气的紧。 萧月生虽然道心坚固,但并非是斩情绝欲的太上,其喜怒哀乐甚至更甚常人,只是能够控制降伏,不被其扰乱自己的清明罢了。 对待自己的敌人他喜欢谈笑风生,令其成就自己的风度,却不会奉以好酒,太过浪费。 “咳咳!”萧月生轻轻干咳了两声,又瞥了一眼微眯着眼睛,似是正沉醉千美酒的张天师。 盈盈站于萧月生身后的小玉抿了抿嘴,心中暗笑,这位张天师看似高不可攀,却也是一位真性情之人,煞是可爱。 萧月生令白玉杯挡住自己的食指与拇指,使的对面的唐笑天看不到,而旁边的张天师却通顺看的一清二楚。 张天师一看他食指微屈,搭于拇指上,欲要向自己弹来,便暗叫不好,忙抚髯呵呵笑了起来,放下白玉杯:“呵呵,这样最好,有什么事情,大伙儿坐下来,心平气和的谈一谈,又何必动刀动枪呢?!” 萧月生点头笑道:“天师此言有理,正和萧某所想,所以才请唐家主过来,咱们好好的谈一谈,消除误会,能一团和气最好不过!” 唐笑天身为唐门的当代家主,自不会是草包之流,两口美酒之后,俊逸如处子的脸庞已平静下来。 有张天师在此,他的底气已是十足,任对方再嚣张,也断不会在张天师面前动手,再,唐门与龙虎山颇有渊源,自会施以援手。 “本座亦有此意,但不知萧庄主究竟为何‘请,我来此处?” 唐笑天淡淡说道,冷漠而平静,只是将请字咬得很重,难免有几分讽刺之意味。 “唐门诛邪堂的那些英雄们应该已经回去了吧?“萧月生呵呵一笑,未带丝毫火气。 唐笑天皱了皱修长的眉长,瞥了他一眼,淡淡而道:“此是敝门门内之事,不敢劳烦萧庄主过问!” “萧某亦是懒人,若非诛邪堂的诸位英雄认错了人,打扰了内子,又何须请动唐门主大驾来此?”萧月生轻哼了一声,脸上的温煦笑意一敛,随即恢复,却让张天师心下一跳。 “好了好了,此事就不必再多说,是笑天你们错了,怎么能把人给认错了呢?!”张天师放下白玉杯,笑眯眯的说道。 他看唐笑天的模样,好像仍是盛气冲天,不会服软,这可是要不的,可别真把萧庄主给惹恼了,况且,萧庄主已经送出了台阶,岂能不顺热而下?更待何时? “天师!”唐笑天不由望向张天师,见到张天师打来的眼色,虽感不平,也只能住嘴。 “好在还没出人命,便算不的什么深仇大恨,看在老道的面子上,笑一笑,揭过去便是,以后大家还是朋友嘛!” 张天师抚着清髯,呵呵笑道,背后的霞光令他披上了一层彩衣,宛如金仙。 “这,”唐笑天有些目瞪口呆,俊逸的脸上淡漠之色被惊讶所取代,目光闪烁,犹豫不决。 “成啊!”萧月生马上接口,状似忙不迭的生怕反悔,抚掌而笑:“呵呵,化干戈为玉帛,再好不过!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站在他身后的小玉微微黛眉,稍一思忖,想到了几种可能,却无法确定自己的公子究竟意欲何为,究竟是要示敌以弱,还是要诱使其马上翻脸? 小玉可不是小凤,对于丈夫的性子,更了解一些,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敌人,只是手法多变,常常在无形中坠入其中而人不知。 “这!”唐笑天对于萧月生的恨意,可谓恨如东海,堂堂的唐家家主,竟被人从自己的家中劫走,押送到数百里之外的此处,这般奇耻大辱。若不能雪,唐门又有何脸面傲立川蜀自己这个家主,实是无颜苟活于世间! 他虽恨意汹涌,却也只能忍而不。 这一路上,他并未受到慢待,甚至身上未被点**,一身武功犹在,但却没有试图逃走,见识过他们的身后,他深深明白,这八位青年男子的武功,实是可畏可怖,倾唐门之人,亦难以抵挡,自己若是逃走,他们迁怒于唐门,灭门之祸,未为可知! “行了,笑天!大丈夫胸襟如海,这点儿小怨,一笑泯之便罢了,又何必总揪住不放?”张天师鼓动如簧之舌,拼命劝解,一边还打着眼色。 “好吧!”被张天师这般一激,见到他拼命的朝自己打眼色,知道定有原因,唐门与龙虎山颇有渊源,相信他不会害自己,于是强忍恨意,勉强的点了点头。 “哈哈,痛快!”萧月生哈哈大笑,豪迈慷慨,豪迈的一仰颈,玉杯之中美酒一饮而尽! “郭姐姐,姐夫他还真能笑的出来!”一身月白绸衫的关盼盼对玉手搭在自己背后的郭芙笑道。 郭芙与谢晓兰诸女正坐在花丛中一只圆桌旁,透过花枝能够看到凌波亭内的情景。 但由于距离颇远,临安四花她们不能内功,无法听清,于是郭芙谢晓兰她们运功于她们的体内,令其耳力大增,听到亭子里的说话声,郭芙、谢晓兰、张清云、杨若男,恰好一人一个。 “哼哼,姐夫这是笑里藏着刀呢,看起来好阴险呐!”崔雪语说话的风格便是童言无忌,娇声哼哼着说道。 她背上玉掌上主人是杨若男,听到崔雪语这般说话,不由咯咯笑了两声:“雪语姨娘倒是很了解干爹呢,大伙儿仔细看,能不能看出?干爹的笑的跟平日里不一样!” “嗯,还真的是呢!”谢晓兰点头,她一峰淡粉的罗衫,配以精致的面庞,显的艳而不俗,反而多了几分清新。 “那姐夫到底要怎么处置这个唐笑天?”身着月白宫装的顾冷琴望向郭芙,露出询问之色。 “不会拿他怎么样,小凤妹妹不想追究!”郭芙娇艳如花的玉脸露出无奈之色,在她看来,亦有些太过滥好人了,这般下死手,还要宽有,岂不让人以为好欺负?! 气质高华淡雅的沈三姐摇了摇头,头上的碧绿玉簪轻晃,脸庞有些忧虑之色:“留着怕是个祸患啊!” 随即她不由浅浅一笑,流光溢彩的明眸扫过众人一眼:“还真是近朱赤啊,在这里住一段时间,咱们的眼光也高了,唐门可不是什么小帮小派,毒药与暗器听来都让人害怕,岂能任人鱼肉?!” 崔雪语扭着娇躯,明眸紧盯着树枝缝隙中的凌波亭,生怕漏过一丝一毫,对于耳目忽然灵敏数倍,大感新奇,娇声道:“唐门确实很厉害的,那些武林中人提起来,多是面露惧色,不敢惹他们!” “嘻嘻,放心吧,他们的毒,在小凤妈妈的眼中,不值一提,所以他们才起杀心,哼!下回再犯到咱们手里,一定要让他们吃不了,杨若男绝美的玉脸满是自豪之色,随即露出恼怒,表情变化丰富迅速,极是动人,对于唐门,她也是极讨厌的。 “姐夫真的很厉害,对仇人也能笑的出来!“淡雅中带着淡淡忧郁的顾冷琴摇头感叹,颇有自叹弗如之感。 “干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出气的法子,所以才笑呢!“杨若男撇了搁樱桃小嘴。 凌波亭中的萧月生与小玉皆露出淡淡的笑意,还是杨若男最了解自己的干爹。 “一定是这样的!”一直沉默不语,只是默默看着凌波亭的关盼盼忽然出口,声音极轻,语气却极肯定。 体态轻盈娇柔的她,黛眉间的冷意依旧,听到众人谈论萧月生,她的心中有股淡淡的喜悦,但却又不想插嘴。 自萧月生梦入神机,将一套道雇授与理宗与贾贵妃,他便舒了一口气,浑身上下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,轻松无比。 身体会改变人的思想,如今的理宗,习练道诀之后,精神旺盛,体质强健如年轻人,自是雄心再起,中兴之念不绝。 讲武功道法,理宗无法与萧月生相比,但论及治理天下,萧月生却是一窍不通,不能妄自建言,他所能做的,只是扶他一把,令其健康长寿,精力充沛,能够更好的出力罢了。 此事做完,他来临安城的次数便少了起来,多数是留在观澜山庄与桃花岛,每天拿出半天的功夫,或与杨若男,或与诸位夫人,驾舟千海上,顺便搜索东海之上的孤岛,慢慢改造,设置阵法,将其据为己有。 小凤到了临安城后,游兴不减,想要继续坐车游玩。 她本一直呆在嘉兴城,倒不觉的如何,也懒的动弹,但这次坐着马车,一路欣赏景色,一边体味世情,别有一番滋味。 于是,谢晓兰与临安四花,还有张清云师徒三人,结伴而行,陪着小凤,想要去张清云的清微剑派看一看。 几女皆是戴着面纱,虽然看不到其美貌,但曼妙的身姿及这般规模,已是引人注目,难免招来一些人的垂涎,令身旁的护卫们很是活动了一番筋骨。 十几座孤岛占完了之后,萧月生想到了一个问题:这些孤岛距离桃花岛越来越远,自己倒无妨,来去自如,便函若是别人,要到岛上却太过艰难,大海变化无常,非人力可抗,一旦遇到风暴,即使是绝顶的武林高手,也是徒之奈何,唯有等死而已! 身为现代人的他,不由想到了传送阵的存在,这在现代,虽仅是小说家之言,虚不可信。 但自己的存在,已完全超越了现代社会的知识体系,知道了另一个体系的存在,自己便可以轻松的划开空间,直接将遥远的两点连在一起,轻跨一步,刹那而至。 那自己能否依此理百制成传送阵呢? 第一部 神雕 第292章 铁掌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29 本章字数:6756 萧月生淡出中原的日子,武林中并非平静无波。 不知何时,江南武林忽然出现了一位少年高手张元镇,据其自称来自海外。 此人武功强横,打遍江南,尚无敌手,已有不少的高手前去拜会,讨教一二。 而年轻一代的翘楚,武林四大剑客,自是难免要当其冲,这关乎中原武林的脸面,亦关乎自家的名望。 只是令武林群雄遗憾的是,四大剑客仅出其二,揽月剑客与追风剑客皆未现身,而玉面剑客与霹雳剑客皆败于张元镇的掌下。 那些汹汹的武林群雄更是不济,实在抵不住张元镇的一双铁掌。 而这位张元镇,轻功亦是极高明,罕有人及,令人们不由想起了一人—铁掌水上飘。 当年铁掌帮的帮主,铁掌水上飘裘千仞,轻功与掌法俱是一绝,据传不下于五绝中人,只是未参加华山论剑,故未排入其中。 只是后来裘千仞被一灯大师所渡,再无消息,铁掌帮亦烟消支散,令不少的帮派唏嘘不已。 这位张元镇的风采,活脱脱便是另一位铁掌水上飘,纵横江南武林,求一败而不能。 一时之间,江南武林群声大沸,人人自危,纷纷呼吁枫叶剑派的掌门叶重出手,让叶掌门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黄口小儿,不能让其在自己的地头上逞威风。 只是枫叶剑派的弟子宣称,其师闭关修练,出关之期尚远,各位就莫要指望了。 于是群雄便请枫叶剑派的大弟子李正凡出手,但李正凡大感为难,师父闭关之前,曾有严令。枫叶剑派弟子不得妄自出山。 这令江南群雄好不失望,自是不知,叶重是因为小星暗中知会之故,只能躲起来。 还有一位清微剑派的掌门张清支,不知所踪,人们暗自寻找,想激其出手,却遍寻获。 人们得知,她最后落脚之处,是临安城外的临湖居。 “***,这个临湖居真是很邪乎!”西湖白堤下的一处茶铺中,有一位虬髯壮大汉咧着大嘴,气哼哼的抱怨。 与他同桌的三人两人偏瘦,但目光锐利,精芒隐隐,显然内功已是不俗。一人亦如他般雄壮,骨节粗大,一看即知是外门功夫的高手。 “嘘——!小声点。”坐在他对面的瘦弱男子忙伸手指竖于嘴前,焦黄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。 那雄壮虬髯大汉自同伴东张西望,鼠眼贼眉的模样,不由哈哈笑了起来,摇头道:“怕什么,老子说话,谁还不准不成?!” “哎哟,我的好二哥,小声点儿,让别人听到了!”对面的瘦弱男子脸色都变了,更加焦急几分,急忙制止。 “行了,二弟!听三弟的,少说两句!”坐于上的另一位瘦弱的男子轻轻一抬手,打断了雄壮虬髯汉子的张嘴。 这位大哥虽然瘦弱,与其三弟却并不相同,眼神转动间,沉稳与干练的气息隐隐透出。 见是一向敬服的大哥话,老三只好闭上了大嘴,低下头,端起茶碗,闷声不响的喝茶。 此处地茶铺位于道旁的柳树下,一张布旗悬挂,摆着三四张桌凳,还有热气腾腾的茶壶,简陋的很,仅是人们游玩累了,坐坐歇脚之处。 那位顾盼四望的老三皱了皱眉头。 他见这里还有一桌人,是一群书生,皆着儒服,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,本是正在谈诗论文,听到虬髯大汉的呼喊似的说话,俱都住嘴,面露异光的望向他们。 老三大觉古怪,忙起身,抱着拳坐揖来至那群书生跟前,抱拳笑道:“各位兄台请了,在下兄弟等初来乍到,不知诸位兄弟是否知道临湖居?” 此时虽是冬季,这群身着儒服的书生仍旧拿着纸扇,见到老三态度恭敬有礼,也纷纷斯文的回礼。 虽然这四人一看即知是武林中人,但这些弱不禁风的儒生却毫无惧意,自从古微派与海天阁的两位掌门被投入临安府的大狱,临安城内的武林中人皆变得老老实实。 他们知道,嘉兴铁捕定是隐在这些捕快之中,否则,凭着临安府那些寻常的捕快,根本无法摸到史冷愁与陈瑞秋两位掌门半根毫毛! 再,临安城的两大帮派——神威堂与逍遥帮皆放出话来,前来临安城的武林中人,不得伤害普通百姓,否则,两帮将联手追杀,誓为临安城百姓讨回公道。 虽仅是地头蛇,但神威堂的堂主孙百威,却已经被武林中人所熟知,知道他习练葵花宝典有成,一身武功奇诡无伦,甚少人能敌,故多数人不去触这个霉头。 但武林中,不乏好狠斗勇之辈,自是有不信邪的,结果成了神威与逍遥两帮立威的靶子。 受此震慑,加之嘉兴铁捕的存在,令前来临安城的武林中人皆忌惮几分,临安城的寻常百姓也底气十足,不复原来的一见武林中人,便敬而远之的小心。 “这位兄台请了!”一位身形健壮的收生起身,面红齿白,是闺中小姐理想的玉面书生,他从容淡定,不卑不亢,抱拳微笑道:“不知兄弟去临湖居有何事?” “噢,我们兄弟想拜访一个人。”那面色有些焦黄的老三并未迟疑,心下暗赞,临安城人杰地灵,果然不凡,即使是寻常的一个书生,也是气度不俗。 那身形高大的玉面书生不由与同伴们对视几眼。摇头笑道:“若无引荐之人。小生奉劝各位不必白费力气。 “哦——!”老三登时精神一振,向后看了大哥他们一眼,回身笑道:“烦请兄台多多指教!” “兄台请坐!”那高大的书生一伸手,彬彬有礼的让座,气度潇洒,令老三不由有些惭愧。 书生也随之落座,右手拿扇,轻轻拍打左手手心,轻风徐来。吹来西湖上阵阵笑声。他儒衫轻飘,漫声而道:“说到临湖居,临安城很少有人不知,临湖居方圆十里,是城内各帮派的禁地。不得撞入!” “还有这等事?!”焦黄面皮的老三不由大感有趣,单薄地身子前倾,听得更是认真。 “此事不假,临安城中的帮派中人没人敢靠近临湖居!”旁边一位收生摇着山水纸扇,点头附和。 “还真的这么邪乎?!”老三不由回头。看了看闷着头喝茶的二哥。 “那高大的玉面书生端起陈旧的茶盏,轻啜泣了一口,润了润嗓子,轻轻放下茶盏,低声道:”这临湖居的主人究竟是谁,尚无人知晓,他既显得神秘,却也招摇,西湖上有一艘大的白以画舫,一眼就能认出,就是临湖居地!唉,其人行事,实乃高深莫测也!“ 老三对于他地话已不在乎,因为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,西湖上面的一艘白画舫,一眼能认出! “多谢兄台!“老三再也坐不住了,起身抱拳,转身迈向同伴。 “大哥,有线索了,咱们快去找找,看有没有一艘白画舫!”老三走到坐前,没等坐下,便迫不及待的说道。 “哼,白画舫,也不怕霉气!”虬髯雄壮的老二不由嘀咕了一句,见大哥瞪过来的凌厉眼神,心低下头去,将碗中的茶一饮而尽,随着大哥他们离开。 端着茶盏的几位书生不由摇头,茶铺里有碗有盏,可任选,便这么喝法,确实如牛嚼牡丹。 如此相似的情景,在临安城内生无数,西湖之上,也比平日里热闹了许多,都在打听这艘白画舫。 只是此时的临湖居,主人们已经离开,唯有萧传香几个留守,画舫自是没人使用,静静停泊在湖中。 画舫中有没有人,一看即知,况且前来寻人的皆是武林高手,里面有人,自是瞒他们不过。 画舫寻人无果,最后只能孤胆闯临湖居,怀着为了江南武林的悲壮之心,大有荆轲刺秦的风萧萧之气。 只是他们乍一踏入十里之内,便会迷路,最终累得筋疲力尽,瘫软倒地,不知何时被人扔了出去。 临湖居的风头顿时一时无两,武林群雄叟相来此,人们大是好奇,要见识一下其中诡异之处。 被扔了出来,便再次闯入,然后再次被扔出,再闯入,乐此不疲,不破解誓不罢休,如此之人甚多。 萧传香并无不耐之意,到了晚上九点,吃完夜宵之后,上榻睡觉之前,出来转一转,消消食,顺便将阵中之人清除出去,感觉运动量恰如其分,不大不小。 萧传香的轻功极高,那些努力睁大美眼睛,想看明白自己究竟是被谁抛出去之人,只觉眼前一花,淡淡幽香入鼻,顿感身体腾空而起,划出一段很短的距离,“砰”的落到地上。 看来自己只迈出几步远!他们据此推断,虽然感觉**像被摔成了八瓣,但自那么高的地方落下,只是有些疼痛,显然抛自己之人用劲极妙。 泌人心脾的幽香,朦胧中仿佛都是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,令他们回味不已,闻听临安城人们的传说,临湖居的女子,皆是一代绝色,想必此女亦是风华绝代。 很多人,到了后来,已不是为了破解迷阵,却见清微神剑,而是为了那淡淡的幽香,这幽香勾起了他们无限的绮念,内心极盼望能够见得此女容颜。 萧传香自是不会理会他们的存在,每日里或读读书,或在后花园里逛一逛,构思着自己的建筑,或到专门的屋子里拿一些粘土捏制自己的头脑中的建筑模型。 偶尔累了倦了,也会到临安城里逛上一逛,她能够出得了万华馆,易容术自是不差。 离开临安城,小凤诸女游玩得不亦乐乎,似乎把萧月生这个丈夫都江堰市抛于脑后,萧月生虽能直接瞬移至她身边,却也忍着不去找她。 他们的身后,却有一个尾巴,是追风剑客周紫芝。 他白衣如雪,腰间白剑,**白马,行走江湖,目空一切,一切女子在他眼中,皆是庸脂俗粉,那一夜,见到戴着面纱的小凤,立刻被其风华所倾倒,虽知已为人妇,却仍不想离开。 他并无非份之想,只是想远远看上一眼,便是心神俱醉,美妙异常。 视里中有凤夫人的曼妙身影,顿感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,周围的一切,看在眼中,俱是美景。 但若没有了凤夫人,则一切皆变得索然无味,周围黯淡无光,毫无生机,活着也没什么滋味。 “小凤,看哪,那位痴情的公子还跟在后面呐!”谢晓兰隔着轻纱,修长的玉手捂着樱唇笑。 她们一行此时正在登山,太阳半挂在天空,阳光明媚,她们所登之山,是天目山。 天目山是极陡的,甚少有人知道,当念宇内神僧烛明大师,但是隐于此山之上。 小凤自是知道的,但从未来过,毕竟这里是寺僧修行之所,萧月生知道自己夫的的容光逼人,对于出家之人,可是无比艰难的考验,所以即使不独自过来,也仅是带着杨若男,否则燃情小和尚怕是心思动荡,不利于修炼。 但如今燃情小和尚经过萧月生的造就,已是略有所成,心魔之炼,反而是其突破之机,况且他已经过去临湖居,小凤自是不怕再惊忧了他们,于是要上来看看,顺便看看自己家鹤儿的居处。 观澜山庄仙鹤的第二个家,便是天目山之巅,普度寺的烛明大师与燃情小和尚常受其作弄。 “谢姐姐,求求你,别再瞎说了!” 戴着面纱,仍旧一身月白宫装的小凤被清风吹得飘飘如举,宛如仙女,她双手合什,清亮温柔的明眸露出哀求之意。 身后相互扶着的诸女不由咯咯娇笑了起来,娇躯微颤,如花枝招展,山风一吹,笑声如数只不同的银铃挂在半空中回响,即使是最前面的张清支,也不由抿嘴低笑。 虽然精于易容术,她们却不想在脸上抹那些东西,感觉不舒服,不如戴面纱,还能挡一些灰尘。 小凤虽然温柔如水,便并非毫无主见,对于追风剑客可是极为讨厌的,一峰白衣白马白剑,实在太过浅薄,不齿得很。 虽然如此,但表面上,她自是不会伤人自尊,只是视若不见。 这些年来,这样的痴性人遇到了不少,已有不少的应对之道,她觉得,视若不见是最好的办法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93章 驾鹤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30 本章字数:6468 追风剑客跟在她们身后,并非紧盯,而是远远的吊着,只要看到小凤的身影,便于心足矣。 “小凤姐姐,还有多高哇?”崔雪语走在一身劲装的诸女身后,仰起俏脸,小手轻捶着柳腰,望向莽莽的山峰,不禁有些愁,娇声高问。 小凤戴着雪白的轻纱,月白宫装被风吹得飘拂不停,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,她停下莲步,转身望向仰着腰的崔雪语,抿嘴一笑:“还早着呢,一半的路还没走到,雪语累了,歇一歇?” “这山啊,怎么这么高啊——!”崔雪语娇声抱怨,随着风声传荡在山谷中,袅袅不绝:“歇一歇最好不过!” 杨若男并未劲装,身着杏黄罗衫,打量着四周,这里的每一草每一木,她都熟悉的很,陪干爹来寻烛明大师下棋时,她闲得无事,便在这天目天中玩耍,熟悉得很。 她并未搀扶崔雪语,虽然临安四花她们不通武功,但体质已今非昔比,况且为了更好的锻炼增强她们的体质,也要她们独自上山,只要走得慢一些便是了。 听到要歇一歇,杨若男指着右上侧的一片青黄交杂的的松林,娇声说道:“小凤妈妈,那边有一个小亭子,可以歇歇脚。” 众女紧走两步,来到了松林中的这处小亭中。 这座凉亭已颇是沉旧,风吹雨打,也无人修葺,自是难免留下岁月摧残之痕迹,亭子不大,众女都进来,已有人满之感。 两名男护卫并未跟来,两名女护卫各提着一只雕刻精美,色泽内敛的木盒,如拈羽毛,轻若无物,来至亭中,将精美的木盒打开,取出其中的精致点心与玉杯玉壶,放于石桌上。 “若男,每次与你干爹过来,都要这么爬山吗?”崔雪语接过小兰递过来的白玉杯,轻啜了一小口清梦酒,感慨的问/ “那倒不是,干爹直接落在山顶,不必从山脚下往上爬的!”杨若男摇了摇头,两手接过小兰递上来的白玉杯。 “也是,姐夫的轻功那么厉害,根本不必费这么大的力气!”崔雪语有些羡慕的点头。 随即伸出玉手,摸了摸头上碧绿的玉簪,笑道:“平日里倒还不觉得,这个时候,才能感受到这玉簪的厉害,每当快累的时候,就有一股凉滋滋的气窜到身体里。又舒服又解乏!” “你才知道!”谢晓兰一身淡红的罗衫,嗔了她一句,白了她一眼:“你姐夫送出的东西,哪里会有寻常之物?若风再大一些,就根本吹不到你身上了!“ 这里虽然山风猎猎,但仅是微风,还不足以激镇神簪的自动护体之能。 “知道知道!“崔雪语忙点头。无奈的讨饶:”是小女子有眼无珠,行了吧?!“ 众女正要娇笑,一声清唳蓦然在耳边响起。 这声清唳如来自九霄之上,响遏行云,却并不刺耳,反而令人心神一清,感觉悦耳异常,不由泛起祥和之念。 见小凤露出了笑意,谢晓兰笑着问:“小凤,是不是山庄的仙鹤?“ 小凤点头,盈盈起身,放下白玉杯,莲步轻移,出了凉亭,望向天空,山风吹来,衣袂与蒙面的轻纱飘拂,翩然若仙。 众女也跟着出了小亭,张清云目光敏锐,已看到了天空中出现了两个小黑点儿,却看到了天空中出现了两个小黑点儿,却看不清究竟是何物,不由道:“凤夫人,观澜山庄的仙鹤看来也非凡种!“ 小凤低下头,白纱下露出地细腻嘴角微抿,如水明眸瞟了杨若男一眼,笑道:“这全是若男的功劳!“ 众女不由惊奇的望向杨若男,杨若男一身杏黄罗衫罩身,被趁得越皎洁的玉脸顿时一红,扭了扭柳腰,撒娇道:“小凤妈妈,干嘛总是抓住人家的小辫子不放呐!“ “大伙儿想知道,我总不能撒谎吧?!”小凤抿嘴笑道,声音温柔如春风,闻之心畅。 “小凤姐姐,快说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顾冷琴一身湖绿色的劲装,束腰束腕,鬓旁簪着一枚珠花,既显得冷艳,又带着英气,与平日里的淡雅优郁迥然有异。 小凤瞥了一眼忸怩地杨若男,笑道:“杨若男还是很小的时候,便很喜欢山庄的动物们,常常去偷干爹炼的丹药,悄悄的给那些动物们吃,这两只仙鹤也吃了不少的丹药!” “啊?!”站在师父身旁的段紫烟不由轻呼一改朝换代,捂着轻纱下地小嘴,叹道:“萧庄主炼的丹药,想必珍奇异常!” 众女望而却步向杨若男的目光难免透出一丝异样,一幅看败家子的模样。 杨若男跺了跺脚,娇声道:“人家怎么知道那些丹药珍贵不珍贵嘛!反正干爹一闲着没事,便炼一些,山庄的人也吃不了那么多,送一些给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吃吃,又有何妨?!” 小凤苦笑着摇了摇头,对于丹药的珍贵,她最有体会,她遇到的病人中,有些寻常的药根本无法治好,只有用丈夫炼制的丹药,一颗丹,一条命。 众人只觉山风骤然增强,遮面地白纱乱飞,几乎便要脱落,又是一声婉转悠扬的清唳声响声,两道白影悠悠飘落于众女身前,翩然如飞。 众女只觉眼前一亮,两爪如刀,寒气逼人,眼如黑钻,似乎带着喜悦的表情,眼珠转动人间,睥睨之气顿生,神骏异常。 “好鹤儿!”杨若男欣喜的跑上前去,一把搂住那只娇小白鹤的长颈,咯咯娇笑。 那只白鹤亦曲颈以头轻擦着杨若男,亲热不已,众人看得不由会心下笑,俱感羡慕。 那只体形更大的白鹤长嘴中叼着一只淡紫色香囊,香囊极小,若不注意,无法看到。 白鹤回头看了一眼杨若男,诸女能够自它眼中看出宠溺之色,大感惊奇,心下赞叹,看来这两只仙鹤,果然不是凡种! 小凤走上前去,伸出纤纤素手,白鹤将森冷慑人的长嘴伸了过来。将嘴里叼着香囊轻轻放到小凤的素手上,伸长了长颈,斜睨着抱过来的杨若男,似是不情愿让她这般抱着。 “这是什么?”一身月白绸缎劲装的沈三姐不由问道:“一身劲装,仍无损她优雅的气质。 “噢,是小玉姐来的信。”小凤对沈三姐笑了笑,将淡紫的香囊打开,自里面取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素笺。 薄如蟑翼的素笺上写满了一篇,小凤看着看着,不由露出盈盈地笑意,似是上面写了什么趣事。 “小玉有什么事?”谢晓兰也自白鹤身上转过目光,她多年来一直来往于观澜山庄,与这两只白鹤也相熟。没有其余诸女那般惊奇赞叹。 “咯咯,公子对我们不满呢,嫌大伙儿太贪玩!”小凤自素笺上抬眼,不由咯咯笑了两声,又往下看。 这张薄如蟑翼的素笺虽然不小,但毕竟只有一张,小凤很快的看完,一边叠好,收入怀中,一边笑道:“现在外面可不安静呢,元镇在江南搅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。” 见她们露出疑惑之色,小凤拍了拍光洁的额头:“瞧我,忘了大伙还不认识元镇,前一阵子,公子爷在桃花岛周围的海上驾舟游玩时,碰巧救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,名字叫张元镇。” 众人了然的点了点头,随即又有些疑惑,这个张元镇怎么了? 众女一直坐着马车,悠然逛着风景,即使到了城里,也不会停留太久,因为自己太过招人眼,被这么多人的眼睛盯着,难免会有几分不自在,无瑕理会武林中的恩恩怨怨。 “这一阵子,江南武林出了一位少年高手,会尽江南武林前辈名宿,未得一败,声名鹊起,他便是张元镇了!”小凤笑吟吟的说道,上前抚着两只神骏异常的白鹤。 “莫非是因为萧庄主的造就?!”张清云大感好奇。 与小凤诸女在一起,再有杨若男与崔雪语这一对儿开心果,一直淡漠冷清的张清云已是变化甚多,声音中的清冷之意减弱了许多,变得温润如玉起来,更加悦耳。 正在抚摸着两只白鹤的小凤摇了摇头:“那倒算不上,元镇的武功本就不俗,又呆在岛上,小星妹妹顺手点拔了几下,没想到小伙子倒是甚有悟性!” 张清云苦笑着摇了摇头,小星的武学丰瞻,她的顺口点拔几句,便有点石成金之效,遇到悟性高之人,受益无穷,这位张元镇怕便是如此,被萧庄主所救,也算是难得的奇遇。 此时的杨若男,已是爬上了那只娇小白鹤的背上,仿佛骑马一般,诸女担心的望了望它那两条纤线的腿,怕一不小心,便被压折了。 但见这只娇小优雅的白鹤身负杨若男,仍旧一只腿收起,另一只腿站着,杨若男趴在它身上,仿佛轻若无物。 众女不由啧啧称奇,此鹤果然非同寻常! “哦,对了,张姐姐,那些人正在疯似的找你呢!”小凤抚着两只白鹤光滑的羽毛,笑吟吟的回头说道。 “找我做甚?”张清云有些失笑。 除了杨若男与小凤,其余诸女不也靠近白鹤,虽然看着神骏,惹人喜爱,但看到它们那森冷的长嘴,便不由的感觉害怕,万一它们不小心啄了自己一下,怕是无异于捅自己一剑。 “江南地武林群雄已是无计可施,拿张元镇没有办法,便想请叶掌门出马,打败张元镇,争回颜面!”小凤素洁如玉的柔荑轻抚,令两只白鹤眯了黑钻般的双眼,似要舒服的睡过去。 “那就请叶掌门出马呗!”张清云可有可无的回答。 “咯咯!”小凤轻轻笑了起来,摇笑道:“叶掌门自小星妹妹那里知道了张元镇的来历,便开始闭关,于是,那些人便只好来找张掌门喽!临湖居那边,现在可是人山人海,他们想堵住道路,恳请清微神剑替江南武林出头呢!” “真是无聊!”张清云哼了一声,对于这帮江南的群雄,甚是不齿,打不过人家,便找人帮忙出头,倒不如回去好好练功! “小凤妈妈,燃情小和尚来了!”趴在白鹤背上的杨若男忽然开口,绝美的玉脸微抬,望向山峰的方向。 众女随之观望,只见一人正在树梢尖上迎风下掠,宛如飞鸟般掠下山峰,其速奇快,如山间瀑布写下,转眼之间,由小变大,已翩翩落至众女跟随前,姿势优美俊秀,宛如浊世佳公子。 但其面容却算不上英俊,身材颀长,穿着灰色僧袍,尚有两处打着补丁,他粗眉大眼,虎头虎脑,憨态可掬,令众人不由想逗一逗他。 “阿弥陀佛!”燃情垂眉敛目的合什,宝相庄严,随即睁开大眼,身小凤合什一礼:“小僧燃情,奉师父之命,请凤夫人与诸位女施主上山品茶!” “燃情大师,我几位姨娘走不动路了,怎么上去啊?!”杨若男自白鹤背上跳下来,轻盈跃至燃情小和尚身前,娇声问道。 “这!”燃情小和尚不由呆住,大眼转动,看了看诸女,觉喜欢调皮捉弄自己的杨若男这回倒没说错,确实有几位女施主不通武功,怕是很难爬上去。 “燃情大师!怎么办呐!”杨若男将大师两个字叫得特别重,笑吟吟的望着他,随即笑道:“要不,大师背着上山吧!” 诸女对杨若男的调皮也不阻止,看到小和尚的这般窘态,她们也颇为无良的窃笑不已,观澜山庄喜看热闹的习气已不知不觉传染了她们。 燃情小和尚眼睛转动,随着他武功的登堂入室,其心志亦不知不觉间坚定了许多,虽受窘,头脑仍不伯清明,大眼睛转动,目光忽然在两只白鹤身上停住,轻轻一抚掌,蔼然一笑:“不如,请两只鹤儿驮几位女施主上去吧?” 在师父身旁随侍,整天与师父相对,自是学足了师父的一举一动,其笑容亦是如此,颇有几分悲悯祥和之意。 “哼,算你聪明!”杨若男无奈的叹息了一声,她虽然喜欢捉弄燃情,却并不耍赖,她也想用这个方法来着。 临安四花忙碌不迭的摇头摆手,她们还有些害怕这两只神骏异常的白鹤,更何况,要飞上去,万一半空中摔下来,那准保没命! 第一部 神雕 第294章 突现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30 本章字数:6702 她们虽怕,但她们说得不算,根本敌不住谢晓兰的硬拉与小凤的软求,软硬兼施之下,只好勉强答应,试试。 杨若男趴在两只仙鹤耳边叽叽咕咕的一气,两只灿如白银的仙鹤听完,歪头打量着诸女。 众女俱生出几分错觉,像是两个人正在打量着自己一般。 杨若男明眸一转,如珠辉遍洒,娇声笑道:“各位姨娘,我跟它们说好了,它们同意载大家一程。” “若男,他们能载得动我们吗?能飞得起来?”崔雪语有些怯怯的问,她打量着仙鹤的体形,与自己比较,很难相信它们载着自己,还能飞得起来。 “放心罢!”杨若男一扬头,拍拍身旁的那只娇小的仙鹤:“就是我干爹也载得动,姨娘难得比干爹还重不成?!” “那,那万一搂不住,摔下来怎么办?!”崔雪语听她如此一说,仍未放心,望了望天空,眼前闪现可怕的一幕:一只鸡蛋自天空中落下,摔到地上,蛋黄蛋清四溅,若是自己自天上摔下来,怕是与这只鸡蛋无异。 “唔,这倒是个问题!”杨若男葱白似的玉指按着尖俏的下颌,黛眉轻蹙,想了想,拍手笑道:“要不,就由我跟小凤妈妈带着大家吧!” “好了,就这么说定了!”衣裾飘拂、宛如仙子的小凤快刀斩乱麻,将此事定下来,对谢晓兰:“谢姐姐,我带着你,让若男带着张掌门。” 说罢,她轻提裾角,脚尖一点儿,缓缓飘上了白鹤的背上,两手恰攀着白鹤的长颈。 谢晓兰略带兴奋的随之轻点莲足,飘飘落至小凤身后,两手攀在小凤的香肩上。 两人落在它身上,它却动也不动,仿佛两片羽毛飘落于身。 “好鹤儿,我们上去吧!”小凤温柔如水的拍了拍白鹤的长颈。 “唳——!”的一声清鸣声响起,柔和悦耳,宛如梵唱。 听到小凤的话,一声清唳之后,缓缓迈步,两步之后,长翅伸展。用力一扇,顿时冲向天空,如一道长虹,掠过天空。 转眼之间,又一声清唳声传来。白鹤已升至山巅,在她们看来很远的距离,却是眨眼即到。 谢晓兰只觉身体一紧,随即一松。头上的镇神簪涌出一股清流,将挤过来的劲风驱之于外,仿佛成了两个天地。 她目光微斜,自小凤的肩膀向下望。脚下萧疏的树林如同刚刚栽种的树苗,天目山巅伸手可及。 她还未来得及再看,清越婉转的清唳声响起,眼前的树林已在放大,越来越大,却是白鹤已然落地,已达天目山巅。 小凤轻掠鬓旁的一缕青丝,转头嫣然笑道:“谢姐姐,这里是普度寺前的树林中,姐姐先在这里歇息一下,待我下去接她们。” “这么快?!”谢晓兰大感惊异地轻轻一按小凤香肩,娇躯飘浮,罗衫轻扬,悠悠落地,打量四周。 这只白鹤转头看了她一眼,又转过头去,黑钻般的眼睛透出之意,似是说她少见多怪,然后锋利的长爪迈步踏出,斜掠树梢而起,转瞬不见,令谢晓兰不由摇头失笑。 这只鹤刚消失不见,忽感周围狂风卷起,令自己的面纱乱飞,忙抬头看,却见白影一闪,白鹤出现在眼中,然后悠悠落下,娇小的白鹤之上,杨若男正巧笑嫣然的向自己挥手。 白鹤落地,一身月白道袍的张清云飘然自鹤上落下,杨若男骑在鹤上,冲着两人笑道:“晓兰妈妈,张姨娘,好玩吗?” “还没什么感觉,已经到了,太快了!”谢晓兰理了理被风才的风吹起的面纱,摇头笑道。 “嘻嘻,呆会儿,咱们让鹤儿载着天上转两圈!”杨若男嘻嘻笑道,兴高采烈。 “还是算了!”谢晓兰摇头,对玩性甚重的杨若男道:“快些把她们带上来,免得她们呆在下面忐忑不安!” “好嘞——!”杨若男娇声应答,对白鹤笑道:“好鹤儿,咱们走喽——!” 修扬婉转的清唳声响起,一道白影一晃而逝,转眼不见。 这两只白鹤神骏异常,飞起来其快无比,几人很快便聚于山顶,燃情小和尚死活不想骑白鹤,他可是受够了这两只白鹤的耍弄。 远远缀着的追风剑客不由目瞪口呆,看着在阳光下,灿然后光地两只白鹤起落,将众女载走,他既感惊奇,又是焦急,不由运起颇为高明的轻功,向山上掠去。 “燃情大师,不知烛明大师在何处?”谢晓兰所叫出的大师两个字,与杨若男的故意讽刺不同,可谓实心实意,她觉这个小和尚的内功,已是高明已极,放于武林之中,必是绝顶高手。 “阿弥陀佛!”燃情小和尚双手合什,躬身回答:“师父正在与萧居士下棋。” “哈,干爹在这儿吗?”杨若男玉手伸出,捉住了燃情小和尚的僧袍宽袖,急切的摇了摇。 “萧居士在。”燃情小和尚放下两手,再无高僧的宝相庄严,恢复了原本的率真,用力的往回拉自己僧袍袖子。 “哼!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呀?”杨若男老神在在的捏着袖角,任由燃情死命的拉,巍然不动,琼鼻一皱,哼声问道。 “一个多时辰前来的!”燃情小和尚老实的回答。 萧月生多年前便已与烛明大师为友,常来此处下棋品茶,杨若男自小便来此处,常与燃情玩耍,自是熟稔异常,以杨若男古灵精怪的性子,燃情自是被欺负得够呛。 “哼,坏干爹,定是算到了我们会来这里!”杨若男忽然放开白玉似的小手,娇哼一声。 还好燃情小和尚功力高深,脚下一旋,后退之势顿止,若在他接受萧月生的传功之前,定是免不了一**坐倒在地,这样的亏,他已经不是吃了一次两次,防不胜防。 崖边松树下,古朴的石桌两旁,各端座一人,棉袈裟披身,须眉皆白,脸红婴儿的老僧,正是宇内神僧烛明大师,另一位青衫磊磊,唇上两撇黑亮的八字胡,气度潇洒,正是萧月生。 此时,萧月生抚着两撇黑亮的八字胡,摇头苦笑:“燃情这个小家伙,就是太实在!” 他不想令众女觉,自是敛神收气,即使功力如小凤杨若男,也难现,只是没想到,燃情小和尚有什么说什么,不打自招的露出了口风,被杨若男一逼,和盘托出。 “唉,小徒漫无心机,是福是祸,实难意料!”烛明大师放下黑子,抚着银白地胡须,蔼然一叹。 “大师放心罢,燃情慧根深具,外拙内秀,前途将是一片坦荡,毋须担心。”萧月生拈着一枚雪白晶莹的棋子,笑着说道。 “如此,老衲就放心了!”烛明大师露出蔼然一笑,他自知眼前之人修行高深,远非自己可及,既是如此说,那定是不假。 两只白鹤翩然而至,站到松下,迎风而立,俯看崖下的莽莽群峰与萧疏的丛林。 “干——爹——!”杨若男的娇嗲叫声亦随之响起,黄影闪过,一阵淡淡的幽香拂来,香软的娇躯已是趴到了他的后背。 “没看干爹正在下棋呢!”萧月生哼了一声,晃了晃肩膀。 “嘻嘻,干爹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啊?”杨若男围在干爹脖子上的玉臂又紧了紧,不让他甩下自己,趴在他背上,呵气如兰的娇笑。 “孙猴子能跳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吗?干爹掐指一算,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!”萧月生将手中拈着的莹白棋子按下,没好气的对杨若男回答。 关于唐僧西天取经的传说,萧月生已讲给观澜山庄的众女听,旁人听着,自是云里雾里。 “哼,吹牛!”杨若男故意皱了皱琼鼻,随即对烛明大师道:“大师,你又要输喽!” “是啊,又要输了,小若男怎么想起来看老僧了?!”烛明大师慈祥的笑望着杨若男。 “当然是想念大师喽!”杨若男自干爹的后背跳下,坐到了两人中间的石翕上,背对着山崖,玉臂拄着石桌,支着细腻雪白的尖俏下颌,打量着桌上的棋局。 轻盈的脚步踩着落地松针的声音响起,谢晓兰她们如一群天宫仙女们袅袅而来,衣袂款款,雪白的面纱轻拂,令这一片松林陡增了几分仙灵之气。 烛明大师起身,合什笑道:“诸位女檀越有礼了,老衲烛明,贵客上门,老衲未曾远迎,多有失礼了!” 小凤月白宫装衣裾款款,盈盈一礼,笑道:“大师不必麻烦,倒是妾身等唐突了!” “行了,大师,内子她们又不是外人,让她们自便吧,咱们接着下棋!”萧月生在一旁摆了摆手,打断了烛明大师的寒暄。 烛明大师呵呵一笑,合什一礼,转身回了石桌旁,即使他佛心深湛,古井不皮,在这般多容光绝丽的女子面前,仍难免暗念了两遍空即是色,色即是空的佛谒。 两人寂然不动,专注于石桌棋盘,而诸女好象专门要考验他们的定力一般,就在旁边流连不去,跑到山崖前观看峰下的风景。 小兰她们已将银白的厚软地毯取出,铺到地上落满的松针之上,更增几分松软。 她们站着观赏风景,若是累了,便回到松树下的厚软地毯上或坐或躺歇息一会儿,也有拿出棋盘对奕。 燃情小和尚初次遇到这么多客人上门,甚是兴奋,见小兰素手煮茶,忙跑回寺中,将天目峰顶采集的好茶奉上。 小凤取了一些精致的点心,送到石桌上,坐到了杨若男刚才坐着的位置。 而此时的杨若男,早已驾着白鹤,一飞冲天,不知飞到哪里去玩了。 “公子是专程来找我的吧?”小凤纤纤葱指拈起一块儿桃花糕,送到萧月生嘴前,柔声问道。 “我若不找你,怕你认不得回家的路了!”萧月生张嘴,任她将桃花糕送入嘴中,瞥了她一眼,淡淡说道。 “这才没几天嘛!“小凤温柔的笑道,心下却是甜蜜异常。 “轻藻已经有了心上人,想要领来庄里,让你们这几位主母帮着看看呢!“萧月生将入口即化的点心吞下,瞪了她一眼。 “萧居士,老衲精力不济,要去休息一下,暂且告辞了!“烛明大师苦笑着摇了摇头,抚着白髯,起身合什道。 “呵呵,大师,你的定力可不够啊!“萧月生对小凤帮自己轻拭嘴角似若未见,向烛明大师呵呵笑道。 “老衲惭愧!“烛明大师摇头苦笑,向周围的诸女一礼,缓缓步出了松林。 诸女纷纷裣衽还礼,对于这位烛明大师,她们久闻其名,却一直无缘一见,今日终于得见,对其祥和之态顿生止仰。 “燃情大师,不知这座寺中是否求签角签啊?“小兰轻对红泥小炉轻扇着罗扇,对身旁殷勤帮忙的燃情小和尚笑问。 燃情小和尚连忙摇头摆手:“这寺内只有师父与我两人,平常是没有访客的!“ “那真是可惜,烛明大师有道高僧,解签字是很准的!”小兰轻扇着罗扇,玉脸上带着遗憾。 她们青春方艾,不能佛法,遇到大德高僧,能够做的,也不过是求个签,解解签,若是打禅机,却是力所未逮。 众女终究还是未得入寺,萧月生对于小凤来此也是有些苦笑不得,自是拦住了她们的胡闹。 到了晌午,有萧月生在此,以他挑剔的性子,自是要由小凤亲自出手,做了一桌的素,也算是向烛明大师赔罪,扰了他的清修。 小凤的素,烛明大师与燃情小和尚皆多次享受过,每次萧月生找他下棋,临行前,小凤便会作一桌菜,由萧月生带过来。 燃情小和尚心中兴奋,他只觉每次吃来,总觉得比上次味美,但要细细品析美在何处,却又茫然无知,奇妙异常。 饭后,萧月生带走了小凤,其余诸女则继续自己的行程,往清微剑派进。 萧月生承诺,等过两天,他再把小凤还回来,继续与诸女一块儿游玩,去清微剑派做客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95章 进门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30 本章字数:6227 清晨,薄雾尚未散尽,嘉兴城的北城门已开,早已等在城外的百姓们排着队,极有秩序的缓缓入城。 子明车行的豪华马车,在人群中并不显眼,这样的车还有几辆,嘉兴城越繁华,车来车往,实属平常。 在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中,一男一女相对而坐,男子英俊潇洒,似是玉树临风,女子娇中带怯,宛如海棠绽放,实是一对璧人。 感觉车子起动,那娇柔纤纤的少女伸出皓腕,拉开素白的窗帘,往处望去,不由汉道:“人好多啊!” “嗯,嘉兴城很安定,人们不必担心危险,自是喜欢到这里。”弱冠俊逸的男子点头笑了笑,气度沉稳,目光凝静。 身着淡绿罗衫,气质娇柔的少女心不在焉的轻点螓,吸了口气,胸脯微微起伏,抬头望向对面的男子,:“萧大哥,还有多远?” “呵呵,盈语不必那么紧张,庄主与几位夫人都是宽和的人!”见到江盈语俏脸略微白,萧轻藻不由轻笑,满是怜惜。 “万一,万一要是你们庄主觉得我不好怎么办?”江盈语紧捏着袖角,贝齿咬得下唇没了血色。 萧轻藻伸出手,将她攥袖角的小手拉开,夹在自己的大手中,轻轻笑道:“瞧你吓的!带盈语来,只是让庄主看看,庄主是不会阻挠我们的婚姻大事的!” “真的吗?”江盈语睁着亮睛睛的明眸,紧盯着他。 “真的!”萧轻藻重重点头,抬起头,眼睛透过车窗,望向外面,轻声说道:“没有庄主,便没有我,庄主与几位夫人待我如己出。遇到你,岂能不让他们知道?” “嗯!”江盈语点头,心下却越紧张,看得出,心上人的庄主与夫人如同他的父母,他们若不满意自己,那可就悬了! 车子进了城,并未停留,直接沿着南北大道,穿城而过,出了南城门,直向南湖而去。 这条路上,人烟不多,马车行驶得又稳又快,盏茶之后,已是能够见到雾中若隐若现的烟雨楼。 见到江盈语不停的深吸着气,挺秀的胸脯剧烈的起伏,萧轻藻既觉心动,又感受好笑,摇了摇头,却也不再相劝。他知道劝也没用。 “到了吗?”江盈语再次问道,娇柔的声音带着颤抖,这已经是自出得南城门,第十次问。 萧轻藻实在无法理解,不就是见一个亲人吗,为何竟是如此的紧张,不过,也知道这是因为太过紧张自己之故,心下甜蜜难言,看着坐卧不安的心上人,心中柔情盈盈。 “好了,盈语,到了!”马车稳稳停下,萧轻藻起身,拍拍她的香肩,推开车门,下了车。 “啊。这么快?!”江盈语有些吃惊,感觉自己还未准备好。登时有些慌乱,娇纤的身子有些退缩之意。 “咦?”车外的萧轻藻轻出一声惊讶的轻呼,随即没再多功能言,手伸进来,身她招了招,笑道:“别怕,下来吧。” 江盈语再次深吸了一口气,提起裙裾,扶着伸进来的大手,慢慢迈出莲步,小心的踏了出去。 “啊?!”乍出车厢,明眸刚适应了外面的敞亮,入目所见,不由令她惊呼一声。 在她央前不远处,郁郁葱葱的树林夹着的小路上,五六十人整整齐齐的站在一起,身着鲜艳的盛装,随风飘动,却惧是不言不动,只是表情严肃的齐齐望着自己,看这架式,似是欲三堂会审一般。 他们沉默而严肃,煞气升腾滚动,周围的空气似乎寒冷厚重了许多,加之数十道明亮异常的目光,炯炯如烛,似乎要把自己燃烧深化,令她不由心跳加速,慌乱不迭,忙低下头去,粉脸如烧,烫得厉害。 “见过庄主,见过萍夫人、芙夫人,见过玉夫人、凤夫人、星夫人、月夫人!”萧轻藻放下正搀扶着江盈语的手,上前一步,口中高声说道,便要跪拜行礼。 “行了,不用多礼!”站在众人最前,身着宝蓝色长衫的萧月生淡淡说道,轻轻一挥手,拂出一团气将萧轻藻阻住。 这五六十人男女差不多人数相等,男的英俊潇洒,女子美貌如花,天地间的灵秀之气似是俱集于此。 他们或着长袍,或着长衫,或罗衫,或襦裙,晨风拂来,衣袂飘动,说不出的灿烂夺目,令刚鼓足勇气抬头的江盈语不由眼花缭乱。 “庄主,这是江盈语!”萧轻藻也不勉强,依言深深躬身行了一礼,直起身来,指了指低眉垂眼的江盈语。 随即又对脸红耳赤的江盈语道:“盈语,过来拜见庄主,这是萍夫人、芙夫人、玉夫人、凤夫人、星夫人、月夫人!” 在众人严肃的目光中,他拉起江盈语的手,给她勇气与力量,依次向她介绍萧月生与诸位夫人。 江盈语这才有勇气抬头望向心上人奉若神明的庄主与几位夫人,她顿觉自己陷入了花海,仿佛千万朵鲜花在自己眼前一齐绽放,刹那间光彩夺目,明艳不可直视,天地为之失色。 即使一身对自己容貌有着十足信心,见到那些面色肃然的女子,江盈语心下已是动摇万分。 她们每一个人的姿色俱非自己能比,引时见到了庄主夫人,顿如凡间女子遇到仙女一般,不仅是其美丽,更是其气质令自己无法不仰视之,自惭形秽之念不由升起。 完颜萍身着月白的宫装,雍容而不失楚楚动人的风姿,此时见江盈语嫩脸绯红欲滴,目光如受惊的小鹿,不由心软,拉着江盈语柔嫩的小手,白了丈夫一眼,柔声说道:“大哥,他们一路赶来,也应该累了,还是快些进去吧!” 萧朋生扫了江盈语一眼,也是心中暗笑,听到完颜萍如此说,点点头,大手一挥:“进去说话吧!” 排列在他身后的诸男女们仍旧板着脸,紧盯着垂眉低眼的江盈语,像要生吃了她一般,脚下步伐缓缓移动,中间留下一道仅容两人并行的通道,威煞这气未损分毫,令江盈语的双腿软,几乎要委顿于地。幸好有完颜萍扶着,才未再出丑。 也是一身月白宫装的小玉看着众人地装模作样,不由抿嘴一笑,却并未出声,与郭芙并行,跟在完颜萍与江盈语身后,缓缓进入庄中。 “你们这些家伙呐——!”萧轻藻走在萧月生身后,对并排的诸位兄弟姐妹长叹着抱怨。 新人进庄,这一道手续再所难免,而且庄内之人不得提前相告,虽然萧轻藻有些担心害羞娇怯的心上人,怕是承受不住这么多人的目光与气势,却仍不敢违背了山庄的规矩。 这也是萧月生当初临时起意,捉弄新人的小把戏而已,但也不管有察人之目的,不过,还是想看新人出丑的心思更多一些,庄内的诸人也是如此,都是想看好戏,惟恐天下不乱。 “好小子,真是想不开呀,这么早就把自己套上了!”旁边有人笑闹,拍着他的肩膀,摇头感叹,一脸婉惜。 “去!狗嘴里吐不出象牙!”萧轻藻笑斥了一声,望了一眼被萍夫人拉着手,略显拘谨的心上人,心中甜蜜,不自觉的笑意盈盈。 旁边众人看了,自是难免又一番取笑,煞是热闹,众人说说笑笑,与风才严肃的气氛迥然相反。 江盈语感觉自己如踏在棉花上,不知轻重,飘飘浮浮,极不真实。 她心下暗自思忖,怪不得萧大哥将庄主与庄主夫人们奉若神明,看这些人的气派,哪是寻常人能够企及。 被萍夫人的玉手拉着,她更是如踩云朵,难辩东西,只是机械的随着完颜萍向前走。 “大哥,你瞧,把盈语吓着了吧?!”完颜萍拉着江盈语到了山庄的大厅,按着她坐下,见她目光仍旧呆呆的,不由又白了丈夫一眼。 小玉坐在完颜萍下,伸出羊脂白玉般的素手,轻轻一拍,江盈语只觉自背心处涌入一股清凉的气息,瞬间绕着身体任督二脉流转一周,周身顿时一轻,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。 江盈语不由大感惭愧,回想自从下车到如今的举止,心下惶恐,自已的夫态,不会让他们失望吧! “好了,你们聊吧!”萧月生起身,对羞怯得不敢看自己的江盈语笑了笑:“盈语,既然来了,便住一段一时间再走吧。” 盈语忙不迭的起身,俏脸绯红,低头应是。 萧月生笑着摇了摇头,身影消失的大厅中。 关于传送阵的研究,他已有些眉目,捉弄新人的乐趣,比起研究的乐趣,便差了一些,也算是江盈语逃过一劫。 他也不去静室内静静思索,而是出了山庄,来到了南湖边,将停泊于岸边的一艘扁舟推出,轻轻一纵,跃了上去,盘膝坐在狭窄的小舟中。 小舟无风自动,缓缓向湖心飘荡,清新的雾气在阳光下仍未完全散去,清沏的湖水在乍出的阳光下泛出粼粼的波光,清亮的碎影不住的投入眼中,这里的一切皆是朝气勃勃。 湖上再没有人影,一片寥阔,萧月生仰天躺于船中,望着薄雾笼罩的天空,心中思绪开始活动,继续模拟着传送阵的运转。 而在大厅内的诸女,则将萧轻藻他们一众人赶走,拉着江盈语去了后花园,去说些女人间的悄悄话,兼之打听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,这让她们颇是兴奋。 在她们已臻化境的套话技巧之下,很快,江盈语与萧轻藻两人如何相识,如何走到一起的经过尽被挖了出来。 这是一个典型的才子佳人的故事。 此时的萧轻藻已有举人的身份,正持着观澜山庄三馆中的儒理大家所开之荐信,四处游学,以备来年的殿试。 而江盈语的父亲则是一位致仁回乡的官宦,一同乘船北上,路上相遇,相谈之下,大是投机,于是与这一家子相识。 萧轻藻身上的几封荐信可是珍贵无比,那位老致仕前可并非是什么芝麻小官,而是一方巡抚,对于观澜山庄三馆中的几位大家自是知道,看到萧轻藻身上之信,断定此子前途无量,况且气度沉稳内敛,聪慧过人,自是东床佳婿之理想人选。 于是给女儿与萧轻藻创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,而萧轻藻亦被江盈语的娇柔羞怯的气质所迷,江盈语亦为萧轻藻的才华与英俊倾心,于是水到渠成。 完颜萍诸女听了,大感遗憾,其中并无什么惊心动魄,百曲千回的动人故事,也太显平淡了! 不过,对江盈语的父亲,她们倒是好奇,曾为一方大员,怎么会如此轻率的将女子托付于别人,在订婚之前,便让她随着男方拜访亲人,此举颇有自降身份之嫌。 “小玉,快些准备聘礼吧!”完颜萍看到丈夫的神色,已知道同意了这门亲事。 小玉笑着点头答应。 她们各自离开,惟有小月停留下来陪着江盈语说话。 “盈语啊,你看我们山庄里的女人们漂亮吗?”小月一身淡粉的罗衫,显得娇艳而青春,虽青丝高挽,却仍如少女般的气质。 “很漂亮!”江盈语点点头,经过这么长时间,感觉这些气质高华雍容的夫人们都很亲切,也不再紧张。 “那你想不想知道其中的秘诀呢?!”小月双眸弯弯如弦月,晶莹闪亮,动人之极。 “啊?真的秘诀吗?”江盈语顿时精神一振,明眸放光,如同小孩见到了糖果一般。 “那当然喽!不然,怎么可能都长得那么美?”小月重重点头,笑眯眯的答道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96章 心结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31 本章字数:6781 “那,那能教教我吗?“美丽的诱惑对女人来说,实在无法抗拒,即使娇怯如江盈语,亦不由开口,亮晶晶的明眸透着恳切,观之不由令人心软。 小月抿嘴一笑:“好啊,你想学哪一样?有仪态学,还有驻颜功,一外一内,相辅相成,不过,若想学好,可是不容易!“ “仪态学?“江盈语眉尖轻蹙,有些不解的望着小月。 “就是教你平日里该如何一举一动,才能将你自身的气质完全呈现出来!“小月耐心的解释。 观澜山庄三馆中的千寂馆,但有仪态学这门学问,教授是完颜萍的随身侍从们,皆是原本的宫廷教飞。 “那驻颜功呢?“江盈语点点头,心中大动。 “是咱们山庄秘传的内功心法,修练之后能够令容颜变美,功力精深时,还可容颜永驻!“小月笑盈盈的望着她,见她目光粼粼闪动,隐隐带着兴奋,便知难以拒绝。 “ 我两样都想学,成么?“江盈语有些惴惴的望着小月,惟恐她嫌自己贪心不足。 “驻颜功学起来不难,况且轻藻可以帮你,但仪态学,那可是很辛苦的,又花时间,至少得半年时间,才能出师,就怕你身子骨娇弱,受不来这苦!“ 小月心下暗笑,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,在美丽面前,种种辛苦,皆可置之脑后。 当江盈语入了千寂馆,才知道。一向自诩才女的自己,是如何的浅薄,千寂馆中所授的多数学问,皆是自己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。 心理学,帝王心术,天文学,地理学,生理学,医学,刑名学,等等,皆是他闻所未闻的学问,她偶尔一听。已是眼界大开。越觉得这个观澜山庄地不凡。 惜乎她并不会武功,不知道身边之人皆 是可怕的高手,故仍能安之若素,少了一些惊异。 仪态的学习,可谓是枯燥与艰苦,先要矫正身体,好在她本身的身材已经不错,然后有小月的帮助。以特殊的掌力,将她的骨头软化。仿佛将湿木放在火上烤一般,将其身架定形,变得挺拔端正。 随后,便是塑体,令该凹的地方凹,该凸的地方凸,该细之处细,该肥处肥,这一关比起正骨,可是轻松得多,只需运行着驻颜功,练几套拳法便成,虽然累一些。 即使有小月的帮助与驻颜功的神奇,正骨塑形,也非几日之功,完全收效,至少需要半年。 但为了能够变得如同周围人一般的美丽,江盈语义无返顾,全身心的投入其中,况且身边有心上人陪着,辛苦且快乐着。 桃花岛上,落英缤纷,自海面吹来的阵阵清风,经过岛上清扬阵地过滤,掠过桃树,变得清新香甜,再无腥气。 程英与陆无双表姐妹正在菜地里除草,菜地位于她们地屋后,半亩大小,垅畦工整,看着极是舒服。 她们穿的衣裳有些奇怪,与后世的套裙相差仿佛,即使屈下身来,仍旧不会令裙裾沾到地上的泥土。 两人俱是练武之人,身材曼妙,弯腰时的曲线,生出莫大的诱惑力,好在没有男人在旁,她们也不以为意。 “表姐,这两天怎么不见萧大哥的影子?” 陆无双捋垂下来的一缕青丝,直起身来,拄着锄头,另一手轻捶着柳腰,带着抱怨的语气问道,杏眼眉梢处,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。 一身宝蓝色套裙地她,身材饱满挺秀,介于少女与少妇之间,风情万种,比年轻时更加迷人。 “我怎会知道?”程英抬头,狠狠白了表妹一眼,明眸流转,沉静而清亮。 她也直起身来,自地垅上捡起一块儿石头擦了擦锄头,她的身形修长苗条,在淡紫色的套裙的衬托下,更显得淡雅婀娜,骨肉匀称,如同淡雅的菊花静静绽放。 “嘻嘻,表姐,好像萧大哥临走时,都要将动向向你报告的哟!” 陆无双挤眉弄眼,的笑道。 程英如同羊脂白玉的脸庞微微一红,狠瞪了表妹一眼,没好气的斥道:“乱嚼舌头!他的主意改来改去,一眨眼的功夫就变了,谁知道变没变?” “哦——,还是表姐了解他哟!”陆无双拖长了时间,故作惊诧恍然状。 程英羞恼,伸出胳膊便去打她,陆无双一扭饱满的娇躯,轻轻闪过,嘴里仍不肯饶过她,咯咯笑道:“难道被说中了,还要杀人灭口不成?” “看我不撕烂你的嘴!”两人扔下锄头,追赶着跑出菜地,在屋旁笑闹了一阵,到了旁边一座新建的亭子中坐下。 此时已是中午,温煦的太阳正在当空,明媚的阳光洒遍小岛。 小亭的石桌上,铺着月白的锦垫,其上一只白玉酒壶正在当中,数只白玉杯围放,然后是一盘儿点心。 一块儿不大的棋盘位于桌边,棋盘旁放着一只深幽的古筝,琴身幽幽,一看即知非是凡品。 石桌的桌面很大,这些东西放在其上,丝毫不显拥挤,反而井井有条,生出一番和谐的美。 两人坐到石桌旁,陆无双小手伸向那盘儿点心,刚要碰到,又一只玉手横空出世,“啪”的一声打在她的手背。 “先洗手!”淡雅如菊的程英瞪了她一眼。 陆无双无奈的看了两眼表姐,哀叹了一声,只好起身,到了地头的水井旁,倒了些清水。将玉手濯洗干净,程英也随在她峰后,将玉手上沾着的泥土洗去,还其本来的雪白素洁。 “表姐啊,我看你与萧大哥只差最后一层窗户纸了,何不早早捅破了,嫁给他!反正也是早晚的事!”际无双执起玉壶,倒了两杯酒,将一只玉杯递向表姐。 “表姐?!”见程英默然不语,陆无双叫了一声。 程英沉静的明眸扫了她一眼,流转的波光中嗔意隐隐。 她自玉盘中优雅的拈起一块儿核桃糕,送到陆无双的嘴前,嗔道:“给你,把嘴堵上!” 陆无双嘻嘻一笑。张开樱桃小口,咬上核桃糕,细细咀嚼品偿,然后端起白玉杯,喝了一口清莲酿,赞叹道:“表姐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了!入口即化,泌人心脾!” “比起小凤,还差远了!”程英自失的笑了笑,清风撩起了她鬓旁的一缕秀。 目如秋水,眉如远黛,在玉杯映衬下,她更显风神秀骨,宛如由水做成,不沾尘世的污浊,一旁的陆无双看着,不由暗叹,心中微酸。 “谁说的?不相上下嘛!”陆无双忙道,接着笑道:“小凤的厨艺确实天下一绝,她那是天赋,没必要跟她比嘛!” “自知之明,表姐还是有的!”程英将被吹散的秀重新捋回云鬓上,横了她一眼。 陆无双嘻嘻笑了起来,低头喝洒。 两口酒喝完,她旧话重提,柔声道:“表姐,还是早早嫁入萧府吧,要不然,可就排在后面了!” 正眺望远处桃花林地程英娇躯微扭,秋水波的目光自远方收回,横了表妹一眼,淡淡说道:“别净说些有的没的,谁要嫁到萧府了?!” “哼,口不对心!”陆无双撇了撇细腻的嘴角。 “唉——!”程英轻抿了一口清莲酿,沉静的目光再次放向远处,螓微摇:“表妹,我是不会嫁入萧府的,这一辈子,我就陪着你,咱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罢!” “表姐——!”陆无双扭头望向表姐,杏目桃腮的脸上满是惊讶,声音亦不由的升高。 程英只是默契的低头浅酌,云鬓上的碧绿玉簪闪闪光。 “表姐,这是何故,难不成是怕我孤单寂寞了!”陆无双有些着急,紧盯着表姐地双眸。 程英的话,可是大出她的意料,本以为此事已经水到渠成,表姐嫁给萧大哥,只是早晚的事罢了。 表姐说话,向来是说一不二的,既是如此说,那可就麻烦了! 程英只是摇了摇头,微抿清莲酿,默然不语。 “表——姐——!”陆无双上身前倾,双臂拄在石桌上,瞪着程英,大声问道:“究竟何故?快说嘛!” 程英沉静秀美的双眸瞟了表妹一眼,不急不徐,慢慢说道:“没什么,只是不想嫁人罢了!” “哎哎呀 ,你呀你!”陆无双惨叫不迭,纤纤手指直颤,指着表姐,一幅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。 见表姐仍旧是无动于衷,沉静淡雅的模样,她无力的劝道:“你喜欢萧大哥,萧大哥也喜欢你,两情 相悦,况且,看起来,完颜妹妹也不反对,这不是天赐良缘吗?可千万莫要错过了啊,表——姐——!” “我可没有完颜妹妹那般胸襟!”程英淡淡说道,自嘲的笑了笑。 陆无双杏眼一转,登时有些了悟,不由抚掌笑道:“原来如此,表姐是嫌萧大哥太过花心了吧?” 程英微微一怔,随即淡淡笑了笑,摇头:“究竟是为何,我也不知,也许是自惭形秽吧,完颜妹妹她们,我哪一个也比不过!“ “表姐为何这般妄自菲薄?“陆无双哼了一声,却又有些底气不足,表姐固然很美,但完颜萍她们几女,更是容光逼人,气质高华,无论是哪个女子在她们面前,都会变得黯然失色,仿佛麻雀见到了凤凰一般。 “咳!“她们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清朗的干咳声。 两人忙抬头,顺着声音望去,不远处的屋子旁,一道人影蓦然出现,一袭青衫,随着清风飘拂,透着一股潇洒的气度。 “呵呵,两位好兴致!“萧月生面带温煦的笑意,挥了挥手,身影一闪,蓦然消失,刹那出现在她们面前。 程英羊脂白玉般的脸庞微泛红云,忙瞪了陆无双一眼,以眼神威胁她不许胡说八道。 “萧大哥可终于过来啦!“陆无双笑了笑,倒并未违背表姐的意思,此事还得细细思量,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。 “呵呵,吃过饭了吗?“萧月生听出了抱怨之意,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程英,打了个哈哈。 “没呢,表姐正想做呢!“陆无双抿嘴笑道,目光在两人的身上瞟了两瞟,笑容带着莫名的味道。 淡雅如菊的程英忽然起身,表情淡然,望向萧月生:“想吃什么?“ 她不必问,从神态上便知道萧月生还未吃午饭,这是一种有心灵的微妙感应。 “嗯,弄几只螃蟹吃吃吧!“萧月生也不客气。 程英点点头,转身迈步,修长的身形穿着套裙,更显得亭亭玉立,风致迷人。 陆无双抿嘴笑,刚想探头与萧月生说话,走到小亭石阶上的程英忽然转身:“无双,过来帮忙!“ 陆无双无奈的冲萧月生苦笑,起身跟在程英的身后,临离开小亭时,转身向他挥了挥手。 望着渐渐消失于屋旁的婀娜身影,萧月生抚着黑亮的八字胡,脸上温煦的笑容渐渐敛起,微微皱眉,程英与陆无双两人的悄悄话,他无意间已听到。 程英虽然矜持庄重,脸皮极薄,但对萧月生的情意,旁人一眼即能看出,她气质淡雅温柔,对待别人皆温和秀雅,如同温柔的姐姐,唯独面对萧月生时,极是冷淡,自是欲盖弥彰。 对于是否娶程英,萧月生一直未曾怀疑,只是早晚之事罢了。 但心情并不迫切,两人的这种感情状态最是宜人,一旦成了亲,成了萧夫人,那彼此的感情又是不同,他颇有些不舍,还不想改变。 他实未想到,程英心中竟有这个心结,看来,得想个办法了。 “破虏,雨竹,你们过来!“萧月生放下心事,抬头扬声,向桃树林的南边招呼道。 他的声音凝而不散,清风仿佛无法改变它的前进,直接飘进了郭破虏与何雨竹的耳中。 此时的两人,刚刚停下身来,何雨竹正拿着丝巾,伸到郭破虏的额前,想帮心上人拭汗,郭破虏则眯着眼睛,憨憨的笑着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97章 服丹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31 本章字数:6683 萧月生的话直送入他们脑海,两人一惊,霍然分开,俱是面红耳赤,何雨竹更是羞涩不已,螓垂下,紧抵胸前,不敢看人。 悠悠端坐千亭中,微嘴美酒的萧月生不由摇头笑了笑,却也暗慕两人的青涩。 听到姐夫的召唤,两人虽然羞涩不堪,还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。 萧月生目光在站着的两人身上一转,顿令两人又是一番面红耳赤,羞涩不安,不敢抬头与他对视。 “破虏,内功练的怎么样了?”萧月生不再捉弄他们,微了一口冰火酿,温声问道。 “啊?啊!内功,我也不知道。”郭破虏有些反应不及,满脸通红,慌乱的回答。 萧月生一伸手,郭破虏顿时身不由己的滑至他跟前,右手亦被抬起,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塞入萧月生张开的手中。 萧月生一眼即能看破他的深浅,但筑基之事,事关重大,不可有丝毫差池,还是谨慎的亲自试了试。 郭破虏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木偶,一举一动都被无形的线扯着,身不由己,感应怪异的很,但面前的是姐夫,他也未起疑心,便放任自流,不去反抗。 萧月生的食指搭在郭破虏的三寸脉上,稍一搭便放下,脑海中已呈现出郭破虏体内的全部情形,清晰如画。 “嗯,可以了!”萧月生点了点头,面露嘉许之色。 “姐夫,怎么了?”郭破虏有些懵懂的望着萧月生,大手挠了挠后脑勺,憨气毕露,令一旁静静观看的何雨竹不由心如鹿撞,坪怀快跳。 “你的九阴真经已经登堂入室了,可以告一段落了。”萧月生放下白玉杯,自怀中掏出一只白玉瓶。 这只白玉瓶平平常常,没有什么精美的花纹与精致的雕刻,还好白玉瓶本身晶莹温润,看起来别有一番自然之美。 萧月生将玉瓶小心的置于石桌上,对郭破虏笑道:“这枚补天丹放在我这里,总被你大姐与完颜姐姐他们惦记着,生怕我不给你,不如就今天,就送给你吧!” “补天丹?”郭破虏有些迷惑的望了望白玉瓶,又望向姐夫。 “补后天之不足,易筋锻骨,增益智慧,这便是补天丹的用途!”萧月生指了指桌上的白玉瓶。 他又指了指对面锦垫包裹着的石墩,示意两人坐下,接着说道:“九阴真经本身便有易筋锻骨之妙,虽然进境缓慢,提升有限,但日易时移之功,更加扎实,如今,你九阴真经已登堂入室,已过了易筋锻骨的阶段,再服下补天丹,则百尺竿头,更进一步,益处更大。 郭破虏听到增益智慧这个词,心下已是大喜,对于自己的脑筋驽钝,他自己亦是大为苦恼,却又无奈何,有些事情,即使拼命的用心去想,脑袋却是一团乱麻,理不清,由不得自己。 他以前就曾经想过,若是能有一种丹药,吃了之后,人能够变得聪明,那就好了。 只是他也知道,这只是痴心妄想罢了,实没想到,世上竟真的有这样的丹药存在! “破虏!”萧月生见他心不在焉,不由轻喝了一声。 “啊,姐夫!”郭破虏醒过神来,有些羞郝。 “你想现在服下,还是再等等?”萧月生笑眯眯的望着他,呵呵笑道:“此丹服下,痛苦难当,可是辛苦的很!” “姐夫,有没有危险呐?”何雨竹穿着青色罗衫,温婉可人,瓜子脸上带着担忧。 “危险倒不至于,不过其中痛苦的滋味,不下千千刀万剐,就怕破虏承受不住。”萧月生摇头,瞥了郭破虏一眼,隐隐透着激将。 “姐夫,我想现在就服下!”郭破虏虽然稳重,却仍是少年心性,血气方刚,受不了激,马上大声说道,况且心中也很急切。 “随你!”萧月生笑眯眯的一伸手。 郭破虏起身,两手拿过白玉瓶,小心翼翼,生怕脱手跌落。 服下这枚补天丹,自己就是一个聪明人了,这个巨大的诱惑不容他拒绝,手指一划,将玉瓶的封腊抹去,轻轻一捅,露出瓶口。 随着玉瓶的倒转,一枚拇指大小的紫褐色丸药出现在他手掌心。 既无光泽,又无气味,看上去,倒更像是用泥土捏成的,骗人的大力丸,外相实在不佳之极! 郭破虏倒并无怀疑,手掌托着,好好看了两眼,若进了自己的肚子,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。 在何雨竹担心的盈盈目光中,他一仰头,将补天丹送入口中,用力咽下。 “来,喝口酒,催药力。”萧月生屈食指,轻轻一弹手边的白玉杯,令其缓缓飘至郭破虏手中,杯中他早已倒了一点儿冰火酿。 郭破虏应声将酒一饮而尽,一股潮红顿时升上了他粗犷的脸,冰火酿极烈,酒量颇豪的他也承受不住,目光顿然朦胧起来,令一旁紧紧盯着他的何雨竹更加担心,转头望向萧月生,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嗔怪。 萧月生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:“补天丹易筋锻骨,其中滋味太过痛若,他喝点儿酒,感应迟钝一些,反而有好处。 “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“何雨竹伸手扶着郭戛虏,有些不忍心的望着两腮配红,已现醉态的郭戛虏。 “世间之事,有得必有失,容不得改变!“萧月生摊了摊手,表示无能为力。 “嗬,嗯,啊!“两人说话的功夫,醉态朦胧的郭破虏忽然面容扭曲,口中出无助的呻吟。 “药效果然快了许多!“萧月生点点头。 “郭大哥,疼吗?很疼吗?“何雨竹看到心上人如此模样,心疼如绞,小手抚着他的胸口,慌不迭的问。 郭破虏粗鲁的将何雨竹一把推开,跌跌撞撞的出了小亭,到了亭前的空地上,盘膝而坐,艰难的摆出运功的姿势,浑不顾地上的泥土会不会弄脏自己了衣裳。 萧月生伸手,将何雨竹拦住,对想跟出去的她摇了摇头:“别靠近,他现在疼的什么都顾不上了,快要疯了,可能会伤了你。” “可是!”何雨竹心疼的望着面容扭曲、双目赤的心上人,感觉似有刀在一下一下的割着自己的心,清澈的双眸已蕴满了泪水,马上便要溢出眼眶。 “不被狠狠的刺激,他的脑筋怎么会开窍?放心吧,受点儿苦,死不了人!”萧月生心下微慌,他最见不得女人哭,表情却仍能保持从容淡定,养气的功夫极深。 见何雨竹死死的望着郭戛虏,皱眉咬唇,秀美的瓜子脸苍白无一丝血色,似乎自己在受苦一般,萧月生不由暗叹一声,轻轻一弹,一道指风无声无息射出,何雨竹的娇躯顿时委顿下来,仿佛雪人溶化。 萧月生伸手将她接住,对已陷入睡梦的何雨竹叹道:“只能出此下策了!” 将何雨竹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,令其趴在玉桌上,转过头去,观望着郭破虏的情形。 郭破虏此时所感受的痛若,几乎令他崩溃疯狂,便是惨叫也不出,只恨不能马上死去,其痛苦非是人能够承受。 但他生性坚毅,越是到此关心,倔强被激了出来,宁死不屈,口中“嗬嗬”怪叫,盘膝而坐已不可能,躺在地上,时而蜷曲,时而伸张,如同一只垂死挣扎的龙虾。 萧月生只是静静的看着,没有出手帮忙,若是出手干预,或许痛苦能减弱一些,但时间会拉长,长痛不如短痛。 半个时辰,对于郭破虏来说,仿佛已过了百年,当痛若如潮水般缓缓退去,他已是变成了一个泥人,面色苍白如纸。 汗水沾上了地上的泥土,给他身上披了一层土恺,而他被湿流流乱遮着的眉宇间,忽然多了几分沧桑的气质,像是忽然间,他长大了几岁。 萧月生自井内汲出一桶水,两手按入桶中,转眼之间,腾腾的白气自桶上升起。 “破虏,冲个澡吧!”他提着冒着热气的木桶,来到仰躺于地上的郭破虏身边,笑道。 “姐夫,我不行了,动弹不了了!”郭破虏软弱无力的说道,似是呻吟,咬着牙,试着抬胳膊,抬不过半尺,又无力的垂了下去。 “真是没用!”萧月生笑骂,蹲下身来,轻轻一拍他的肢中。 郭破虏只觉一股热流涌入体内,瞬间已是涌遍全身,化为无形,像是一阵春风。 精疲力竭的身体仿佛久旱逢甘霖,顿时周身一轻,丹田处随即涌出一股浩荡的内力,在宽阔的经脉内汹涌如潮,迅速无比。 他的胳膊轻轻一按,想要支起身坐下,却觉自己已经站了起来,体内似是潜伏着数只猛兽,力大无穷,头脑亦是一片清明,眼睛看到了,好像比原来清晰许多,整个世界明亮了许多。 “破虏,感觉如何?”萧月生站在木桶旁,呵呵笑问。 “真好,真的很好!”郭破虏挥动了几下胳膊,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内力与撕狮裂虎的力量,脸上兴奋的似要光。 “行了,回去以后再试吧,先洗洗,再叫醒雨竹,看你受苦,可把她心疼坏了!”萧月生看他孩子似的兴奋,心下也高兴。 “雨竹她?”郭破虏顿时表情一紧,忙转身望向趴在桌上的何雨竹,脚尖一点,身体一晃,已到了亭中的石桌旁。 萧月生隔空一拂,原本软软趴在桌上的何雨竹呻吟一声,悠悠醒了过来,呆了呆,忽然抬头,望向亭外。 萧月生不再看他们的卿卿我我,笑着摇了摇头,转身离开,往程英她们的客厅而去。 客厅不大,布置的却很温馨淡雅,四周悬挂着书画,两束玫瑰花放在南窗下的轩案上,几件古玩置于东面的橱架上。 东邪黄药师的家底可是丰厚的很,女婿郭靖是个朴素之人,也是个粗人,送给他实是明珠暗投,不送女儿,自是留给了最喜爱的小弟子,他琴棋书画,医星奇门无所不通,所收藏的东西,自是难免带着一些雅气。 客厅正中的夕州山桌上,除了竹著与三只玉碗,一只桃红色的圆盖笼罩了桌中央,浑圆形状似半球。 木质的圆盖,雕刻着朵朵桃花,煞是好看,但萧月生有些嫌其胭脂气过浓了些。 “萧大哥,要开饭吗?”陆无双围着月白的围裙俏生生进来,向呆站着的萧月生笑问。 “嗯,做好了,就开始吃吧!”萧月生转身,点点头,顺势坐了下来,提起桃红木圆盖,香气顿时飘出,四盘菜宛然在目。 陆无双耸耸挺秀的琼鼻,偷偷回身看了一眼,见没人进来,方才笑道:“尝尝我表姐的手艺有没有精进,她可是一门心思钻研厨艺呢!” 萧月生温柔的笑了笑,闻了闻诱人的香气:“快去招呼你表姐过来,我的肚子快饿扁了!” 陆无双转身场身娇唤:“表姐,萧朋哥叫你快过来呢,再不过来,把萧大哥饿死了,看你伤不伤心!” 程英也系着月白的围裙,端着一只银盘,莲步款款,终终而至,雪白细腻的脸庞带着一抹轻淡的绊红,进门后暗瞪了陆无双一眼。 “咯咯,来的倒快!”陆无双咯咯笑了两声,目光变透着笑意。 程英装作没听到她的话,知道越是接口,这个疯丫头越是不依不饶,转身坐到萧月生对面,纠卜红着玉脸,伸出纤纤如笋的玉手,递给他竹箸。 萧月生很自然的接过来,对陆无双笑道:“无双,前两天,二弟好象已经到了玉门关,现在不知到了哪里!” “吃饭吃饭!”陆无双马上大声道,竹箸伸出,指着中央那盘粉红的螃蟹。 “快吃吧!”程英抿嘴忍笑,瞥了陆无双一眼,也拿起了竹箸,开始吃饭。 “唉——!“的一声忽然响起,宛如在天空中有玉磐敲响,清越高亢,却很悦耳。 白影一闪,一只似鹰似集的神骏鸟儿出现在八仙桌上,弯曲的嘴叼着一只淡此锦囊,黑钻般的双眼咕咯咯的望向刚入下竹箸,好整以暇的萧月生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98章 长啸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31 本章字数:6328 “瞧瞧,刚离开半天,就鸿燕传书!菲儿,菲儿!”陆无双摇头感叹,伸手逗弄这只神骏异常的鸟儿。 这只神鸟菲儿与程英陆无双表姐妹也熟悉,歪头看了她一眼,黑钻般的眼珠转了转,将浑圆的小脑袋蹭蹭她的玉手。 萧月生打开淡紫锦囊,在香囊淡淡的幽香中,摊开薄如蝉翼的素笺。 素笺极薄,程英自背面能看到上面的字不多,只有寥寥数行。 “是山庄出什么事了?”见萧月生两道不粗不细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,程英忙问。 “不是山庄的事。”萧月生将素笺自然的顺手递给程英,摇了摇头。 陆无双伸出素手,两指自中间的银盘中捉了一只鲜红的螃蟹,试着递给菲儿,她也知道,菲儿不吃外人给的东西,但越是不吃,她越想试试看,说不定有万一呢。 “元镇这次有麻烦了!”程英三两眼便扫视完,细弯的眉毛亦轻轻蹙起,望向萧月生。 “怎么了,表姐?”陆无双见菲儿不吃,很不甘心,将鲜红的螃蟹转来转去,追着菲儿的嘴,闻言抬头问道。 “江南武林死了两个人,据传是元镇下的毒手!”程英将薄如蝉翼的素笺小心叠起,递还萧月生,光洁如雪的秀雅面庞露出沉凝之色。 “元镇?”鲜红的螃蟹停在半空,陆无双有些不信的望向表姐:“不会吧?元镇可是个很老实的孩子啊!” “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,待弄清楚了再说罢!”萧月生摆了摆手中的淡紫锦囊,表情平静,浑若无事。 他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菲儿笑道:“菲儿,给无双一点儿薄面,就收下这只螃蟹吧,回去告诉小玉,我知道了。” 他说话的模样,俨然将菲儿这只神鸟当成了一个人,一旁的陆无双两根纤纤手指捏着地螃蟹蓦然出现在它利爪下,按于桌上。 陆无双动了动空空如也的两指,心下高兴,咯咯笑道:“这小家伙动作倒快!” 一声清鸣声悠悠响起,清越悦耳,白影一闪,菲儿已穿过毡帘的边缝,消失不见。 “来吧,咱们接着吃!”萧月生将淡紫锦囊收入怀中,拿起竹箸,呵呵笑道。 程英陆无双表姐妹也随之拿起竹箸。程英夹过一只鲜红的螃蟹,然后放下竹箸。修长的玉手仅出食指与拇指,优雅的挣下一只蟹前闸腿,犹豫了一下,还是强忍羞涩,放到萧月生的玉碗里。 陆无双倒也知趣,装作没看到,夹了一箸竹笋,咀嚼咽下后,再喝了一口玉碗中的莲子粥,出声道:“萧大哥,元镇那孩子为何杀人?” 萧月生以竹箸夹起程英送地蟹腿,将里面的蟹肉吸入嘴中,笑着摇头:“据说是图财害命吧。” “不可能!”陆无双马上摇头,想了想,又摇了摇头:“不可能!萧大哥给他的盘缠,足够他花一辈子的了!” 她以玉手支着光洁的下颌,带着沉思状:“若说,他与人比武,失手将人打死,那我相信,哼,说他图财害命,纯粹是胡扯嘛!” “无双你就别操心了,凡事不可结论过早,看看再说!”萧月生温和笑着,再次接过程英递过来的蟹腿。 他淡然的态度令陆无双急:“萧大哥,你好歹也是元镇的救命恩人呐,送佛送到西,再出手帮帮他吧?” 萧月生笑了笑,不说话,只是专心对付鲜红的螃蟹与程英递过来的蟹腿,将陆无双晾在一边儿。 “行了,无双,吃完饭再说吧!”程英向表妹打了个眼色,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了。 陆无双吐了吐舌头,知道自己太着急了,既然菲儿传信过来,自然是还关心张元镇,自己根本不必多操心。 吃过了千膳,萧月生陪着程英,两人在桃林中漫步,漫无边际的闲聊,极是悠然。 程英仍旧穿着宝蓝色套裙,月白夹袄,身材修长而优雅,活脱脱便是一位现代社会的职场女子。 “大哥,元镇怎么办?”程英拔开挡在胸前,似欲轻薄自己的桃枝,螓转向萧月生。 “可能是被人陷害,小玉已经派人过去,若真是他做的,也只把他送回去!”萧月生揸着周围绽放的桃花,淡淡说道。 “他还是个孩子,从小也没接触过别人,不懂得人心险恶,也怪不得他。”程英有些怜惜的叹了口气。 萧月生笑了笑,两人默默的走在桃花林中,穿过桃林,来至海边,然后沿着海滩慢慢散步,走了一圈,然后各自回屋午憩。 庆元府,广德湖畔 一片萧疏的纷杂树林旁,阳光之下,刀光剑影闪烁,金铁交鸣之声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,时而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,周围浮着淡淡的腥气,武林中人会知晓,那是血腥之气。 这片树林恰能挡住别人的目光,约有十几个人围成一个***,正中仅有一人,身着青色长衫,手握一柄长剑傲然而立,静如豹伏。 剑光如霜,在阳光下闪着烁烁的寒芒,定是一柄非凡的神兵利器,看其周围断落的剑尖,亦可知此剑之锋利。 一截血淋淋的手指落于他脚前,剑光光洁如镜,滴血未沾,持剑之人头披散,有些狼狈。隐隐能看清其面容,轮廓深重,线条坚硬,肤色古铜,面庞上却仍残留着几分稚气,正是萧月生当初所救下的张元镇。 一阵清风自不远处的湖面掠过,穿过树梢,他的乱仅是动了动,湿漉漉的头,岂是清风能够吹起? 他面上带着愤恨,亦带着几分嘲笑,望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众人,脸上反而露出鄙夷的冷笑。 “人不是我杀的!”他再次冷冷说话。 “不是你还有谁?我便是想杀孙老英雄,还没那个本事呢!”人群中有人咄笑。 “姓张的,你也甭狡辩,孙老英雄武功高强,能令他一掌毙命的,整个江南武林,也就你有那个掌力!照我说,你也甭挣扎了,老老实实受死便是,免得受那份活罪!”一颇为豪迈的声音亦自人群中响起,语气还颇是恳切。 “哈哈,你们这些无耻小人,全是傻瓜蠢货!杀你们真是污了我的手,来吧,不怕死的就来吧!看你们的命硬还是我的剑利!” 张元镇气急而笑,杀机大起。 “快来,快来,在这儿,那个张元镇在这儿!”周围又有人以轻功飞跃而至,又是十几人围了上来。 原本的人群不由精神大振,那断了手指之人面色苍白,却是硬气,捂着手指,哈哈大笑:“哈哈,姓张的,看你猖狂到几时!明年的今日,便是你的忌日。” “哼!”张元镇冷冷一笑,长剑一振,清鸣声如同龙吟,直冲云霄,令周围的一些人望向长剑的目光再次闪亮,如此神兵利器,得之如虎添翼,谁也不想错过。 后面的十几人穿着各异,有高有矮,却俱是目光锐利,手执兵刃,面色冷肃,匆匆而至,有两人甚至带着孝箍。 他们与周围的十几人低声交谈,不外乎讨论中间被闲之人的招式路数,轻功如何。 看到这些人的到来,张元镇浓浓的眉毛微皱,感觉到了麻烦,自己的武功虽强,但尚未达到无视人数的绝代高手之境。 他轻轻向前踏了一步,周围的人顿时如临大敌,亦随之后退一步,仍将其紧紧包围有圈中。 张元镇的目光一转,周围诸人只觉如同电光一闪,不由微闭双眼,不敢与其直视,众人省悟,这厮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功力! 他们非但不为张元镇的手下留情而感激,反而大是愤怒,不再后退,有人大叫:“大伙儿一声招呼,宰了他,替孙老英雄报仇啊——!” “杀啊——!”人们纷纷举起刀剑,直冲向张元镇,热血上涌,脑海中唯有杀死他的这个念头。 张元镇紧抿嘴唇,古铜色的脸上毫无惧意,只是冰冷一笑,将得赠于桃花岛的宝剑归鞘,两手轻轻一拍,直接以双掌拒敌。 “当当”的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,如同铁匠铺中数人同时打铁一般密集。 张元镇的一双手掌丝毫不惧刀砍剑刺,直接以掌对其锋锐,肉掌如同铁掌,直击直斩,毫不闪避,拔动纷纷砍来的刀与刺来的剑,令他们互相交击。 他手掌上戴着无色的手套,也是得自萧月生所憎,由天蚕丝却除颜色所织而成,不畏刀剑,寒火不侵,实是珍奇的宝物。 数掌之后,体内的怒涛诀威势已起,而人群已无法保持原本的圆形,他展开步法,步法他虽未得自观澜山庄所传,但被杨若男指点了几句,受益匪浅,已是精妙异常,如同游鱼般在人群中穿梭,滑溜如泥鳅,合围之势告解。 他以长剑对敌,便是手下留情,凭宝剑之利,仅将对方的兵刃削断,自会令其忌惮,不敢轻易上前。 他收起长剑,便是将萧月生所叮嘱的不可轻易杀人的话抛却,狠下心来,要痛下杀手。 他杀心却越来越盛,将要杀人之际,一声长啸蓦然自天外传来,宛如龙吟大川,虎啸山林。 长啸声震人心魄,却悠远而洗荡,绵绵不绝。 正杀得眼红的诸人纷纷收手,望向长啸传来的方向,心下震撼,不知是哪位绝世高手出现。 长啸声并未因众人的住手而停歇,反而如同涨潮的海水,越来越强烈,一浪高过一浪。 周围的诸人不少纷纷盘膝坐下,凝神运功,他们已感觉到了体内的血气正随着不断涌来的长啸声而震荡,恶心气闷的感觉渐渐浓郁。 只是,冷冷站在一旁的张元镇却是他们的一大威胁,说不定当自己运功时,他来个偷袭,那将防不胜防。 分心之下,体内越不堪,到了最后,已有人一口热血喷出,瘫软倒地,昏迷过去。 张元镇此时却心下惊异,他只是觉得啸声大了一点儿,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,反而对这声音隐隐有亲切之感。 “不要杀人,至庆元城悦来客栈甲五号找我!”清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随即啸声停止。 张元镇打量四周,却见除了自己,周围竟无一个能够站立之人,纷纷瘫痪于地,功力高深的,仅是神色委靡,弱一些的,已陷入昏迷,不省人事。 一啸之威,竟至如斯,张元镇心下亦是惊异不已,只是为何自己竟不受影响,丝毫未感不适? 莫非出啸声之人,竟能将啸声控制自如,分清敌我?他不由笑了笑,笑自己异想天开。 刚才给自己传音之人看来便是出啸声之人,声音听起来很年轻,却有如此可怖的功力,定是桃花岛的人! 当初他在桃花岛上得传流风诀,啸声传来,流风诀自然动转,顺势而行,并未受啸声所蕴功力的影响。 张元镇既知是桃花岛这人前来,便也未违其意,只是他毕竟年轻质朴,爱憎分明,恨意未消,临走之际,向每人都踢了一脚,未用功力,仅是解解气,图个痛快。 张元镇很容易便寻到了悦来客栈,找到甲五号房。 敲了敲门,房门被拉开,一张陌生的脸孔现现在张元镇面前。 他微微一愣,那人已面露微笑,伸手笑道:“张少侠请进来吧,在下萧静晖,遵从玉夫人吩咐,前来与张少侠相见。” 第一部 神雕 第299章 面具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32 本章字数:6742 “玉夫人?哦!”张元镇微一愣,便反应过来,他在桃花岛,虽见过小玉,却并未见到观澜山庄的其余的人,但他机慧聪敏,微一思忖,便知他口中的玉夫人是小玉夫人。 待他进来,那人关上门,伸手请他坐下,奉上茶茗,两人据桌对坐。 这位身材颀长之人又起身,抱拳向北方遥遥一拜,转身,一脸肃容,沉声道:“在下奉玉夫人之命问你,孙千里与李成川是不是你杀的?” “不是,不是我杀的!”张元镇顿时站起,大声说道,神情激动。 别人可以误会冤枉自己,他可以冷笑不屑,骂其蠢笨,但萧庄主与萧夫人也误会自己,不相信自己,却让他大是伤心。 “好,果然与夫人料想的一样!”那人重重点头,随即自怀中掏出一只扁平的木盒,约有巴掌大小,似是松木制成,质朴的仅有自然花纹。 盒子放到桌上,然后被缓缓打开。 张元镇大失所望,里面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,仅是一块儿皮肤色的纸罢了,难道是信? 那人各伸出两根手指,轻轻捏起那肉色的纸状物,将其展开,却是呈脸庞的形状。 “这是一幅面具,是玉夫人赠给张少侠的。” 他将手上的东西轻轻晃了晃,令张元镇吓了一跳,忙用力摆手,急到:“这是什么做的,不会真的是人皮吧?!” 张元镇已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傻小子。也听说过人皮面具,但武林中只是传说而已,尚未有人真正见过。听说当年的五绝之一东邪黄药师喜欢戴面具,究竟是不是人皮制成,也无人能够确定。 那人不由笑了笑:“人皮怎能做成面具,根本就不能透气!这可是深海蜘蛛的丝所织,珍贵的很!” 张元镇这才放下心来,伸手接过轻薄的面具,打量着这件稀罕之物。 这件薄如蝉翼的面具两面颜色并不相同,一面肉色。另一面,则是银灰色,如同银质。看上去非常坚硬。 那位身材颀长,容貌普通的男子又自怀中掏出了一封信,放到桌上,缓缓说道:“这封信是玉夫人手书,一切事情,夫人会在信中交待,在下已完成任务,便要告退了!” “啊?你要走?还未请教尊姓大名!”张元镇自面具中转过了目光,有些惊讶。 那人抱拳,傲然一笑:“在下观澜山庄门下!张少侠保重!” 说罢,青影在张元镇眼前一闪,房门微响一声,屋内已人影不见。 便是开门关门,张元镇也未看清。 张元镇叹息了一声,每次见到观澜山庄的人,他总要深受打击,自己苦练十几年,引以为傲的武功,在人家面前,却是小孩子的把式! 收拾心情,将面具小心翼翼的放回木盒中,他打开了玉夫人写给自己的信,共有五张素笺,带着淡淡的幽香,泌人心脾,他取来开头地一张,娟秀俊逸的小楷映入眼中。 这五张素笺字体很小,看起来却毫无密密麻麻的感觉,读来清新隽永,张远镇看罢之后,双眼微红,强忍着盈满的泪水。 张元镇从小没有享受到母爱,小玉地呵护之语,顿令他感动异常,在信中,小玉已将他安排妥当,关怀之情,溢于言表,陷入困境的他,岂能不感动? 在信中,小玉开关先是责备了他几句,令自己与山庄的夫人们担心了,然后指出其中的错处,最后让他戴上面具,到悦来客栈当一个跑堂的小伙计,做一段儿时间,以增长见闻,洞悉人性,待融入外面的世界,再决定何去何从。 信末,除了附上几句口廖,是驱用面具之法,然后是一些为人处世所要遵守的原则,应该如何待人,应该如何做事,应该如何自处,每一项有四五则,无不透着小玉的关心呵护。 最后一张素笺,则是一封荐信,让悦来客栈的掌柜收留他,否则,悦来客栈一向是不对外收伙计的。 张元镇静静坐在桌前,心中被一团温暖的水包围着,暖融融的,极是舒服。 本以为,自从师父死后,自己在这世上便是孤零零一个人,没有人认识自己,没有人关心自己,没有人受自己,实没想到,自己还是被人爱护着的。 这一刻,完颜萍诸女的绝世面容在他心中深深的扎下了根。 静静坐了一会儿,他忙小心翼翼的收好这几张淡淡幽香的素笺,来至轩窗下的书案旁。 磨墨摊纸,将最后那一张素笺摆到书案最上头,然后提笔,将小玉列出的几项守则工工整整的抄写下来。 待抄完,他放下笔,将素笺小心收好,只留下那张荐信,然后自怀中将装着银票的油布包拿出,将银票取出,将素笺放入,包好,贴身藏好,试试跳蹦,再试试倒立,油布包都没有自怀中掉落,才放下心来。 弄好弄好,便是试验面具的时候了。 他脑海中回忆着刚才素笺上的几句口诀,然后按照口诀上的心法,缓缓催动内力。 这几句口诀之下,对内力的操纵极为精微,内力分成一阳一阴,在阳白‘印堂、攒竹、睛明、四白等脸上的诸**中流转,内力须如丝如缕,太强不屑一顾主弱皆不成。 这对于他来说,颇是困难,他的内力修炼,一向刚猛无俦,如浪如涛,凶狠无比,虽有流风诀,但引修习时日尚短,对于内力的精微控制,火候太浅。 好好小玉的信中已经对他嘱咐过,不能将内力操纵得如丝如缕,不可擅自运转最后两句口诀。 小玉所给的几句口诀,前面几句,全是内力操纵之精妙法,他依诀而行,练了半天,方才达到要求。 将内力分成两股,如丝如缕的沿着脸部地诸空流动,串联,构成了一张网。 再将木盒打开。到出轻薄的面具,将银灰的面朝内,缓缓贴地脸上,冰凉的感觉顿时涌入体内,渐渐的,似是与自己的面皮融为一体。 他来到铜镜前,此时的脸,仍旧与原来一样。也丝毫看不到面具的痕迹,将一阳一阴两道气丝运于阳白两**,调整额头的高低与形状,印堂、攒竹调整眉间距,睛明两**则是眼角,总之,面部的诸**,各有功用,通过它们,来调整面具,很快,一个与原本完全不同的人出现在铜镜中。 张元镇措着自己的脸,大感神奇,他都不认识自己了,手上丝毫感觉不到面具的存在,他拉了拉,扭了扭脸,毫无异样,如同自己原本地脸皮,令他啧啧称奇不已。 从这以后,庆元府的悦来客栈,便多了一位沉默寡言的伙计,容貌普通,却手脚麻利勤快,说话很少,总喜欢听别人说话,很是讨人喜欢。 而江南武林,因为张元镇的消失,渐渐平静下来,张千里与李成川的死,业已经府官查明,是其各自的仇家所为,总算是还了张元镇的清明,但此时,已无人知道这个张元镇究竟去了哪里,是生是死。 人总是很健忘的,不久以后,人们在闲谈之际,偶尔会聊起那个铁掌张元镇,但次数越来越少,渐渐已被人忘于脑后。 萧月生这一阵子,又开始悠闲起来,传送阵的研究已民用工业了结果,可以实现,但也非那般容易。 关键是能量的问题,破开空间的束缚,绝非一星半点儿的能量可以做到,他想了想,最终决定,只有雷电之力,方可达到。 只是此时仍是冬天,想要震震雷声,却有些奢望了,虽然他做法可以招来,却不想出那份力气,先将阵法设好,待到夏天再说便是。 昨晚在床上时,自襄阳城回来的郭芙知道了弟弟已经服下补天丹,不由娇嗔着报怨,没让自己亲眼见到。 萧月生揉着郭芙挺翘的*,亲了亲她红润的樱唇,笑道:“你若是见了,定要抹眼泪的,不如不见!” 郭芙摇头,青丝在珠光下甩动,包围亮,潮红娇艳的脸庞露出不信之色。 萧月生不多解释,免得她听着心疼,只是笑了笑:“明日再去看他吧,这几天,破虏高兴坏了,你去看看他吧。” 郭芙心中兴奋,过了好一阵子,才被萧月生折腾得睡过去,因为故意没用双修之法,结果第二天,便起得晚了。 冬天的太阳升得本来就晚,他们起来时,太阳已经升到半空。 小凤仍与张清运云她们在一起,据说已经快到清微剑派,山庄做饭之人便换成了小月。 她的手艺虽比小凤略逊一筹,也是难得的精绝,平日里多是帮小凤打打下手,没有机会施展罢了。 两人吃过小月留下的饭,便到了桃花岛。 完颜萍前几天已经回到了桃花岛,她实在不放心这里的花圃,萧月生自龙虎山敲竹杠要过来的那十株异花,都移花接木桃花岛,足够完颜萍一通操心的。 两人一青一白两道身影蓦然出现在桃花岛上,乍一现身,便听到岛上传来阵阵怒涛拍岸的声音。 顺着声音,两人到了海边,却见一人站在半腰高的海水里,双掌不停的拍击着海水,溅起片片浪花,啪啪做响,隐隐带着啸声,正是郭破虏。 身材苗条的何雨竹正站在海滩观看,目不转睛,瓜子脸上满是沉醉之色。 郭芙的玉脸渐渐沉了下来,轻轻干咳了一声,颇有几分萧月生的习性。 清脆的咳声如玉磐在天空中蓦然敲响,直入郭破虏与何雨竹之耳,两人一惊,各自回头转身,看到了一脸温和微笑的萧月生与沉着玉脸的郭芙。 “大姐!”一身湿漉漉的郭破虏惊喜的叫了一声,用力挥了挥手,何雨竹也忙过来见礼。 “破虏,快上来!”郭芙娇哼了一声,威煞凛然,令一旁的萧月生暗笑,不知夫人何时竟已有这般气势,可是令他刮目相看。 郭破虏有些懵,不知哪里做错了,不过,他自吃过补天丹,头脑已灵活了许多,不再多言,机灵的跑了过来,一路滴着水。 “你看看你,这么冷的天,你去海水里作甚,冻着怎么办?”郭芙恨恨的瞪着弟弟,伸出玉手按向他背后。 郭破虏见大姐火,也不敢多说,只是偷瞄了一眼垂着头的何雨竹,对姐姐按过来的玉掌,也不也躲闪。 郭芙宛如羊脂白玉作成的手掌轻轻一拍,郭破虏顿觉一股热流窜入身体,随即身上的万千毛孔皆开,舒畅难言,然后身体一震,紧贴于身上湿冷的衣衫然后一抖,像是自皮囊中吹了一口气般。 经此一抖,原本湿冷的衣衫已变成了干燥之物,像是在明媚的阳光下晒了一天的感觉。 郭破虏大感神奇,知道这里一种巧妙的手法,忙转峰憨笑道:“这招好,大姐,教教我吧” “教了你,好让你再跑到海里折腾?”郭芙瞪了弟弟一眼,余怒未消,伸出纤纤食指,点了一下他的头,质问道:“你闲得没事,不好好练功,跑到海里来瞎闹什么?” “我想起元镇小兄弟的练功方法,心下好奇,也想试试。”郭破虏有如闯祸的小孩,挠了挠头,憨憨的回答。 “大姐,他就爱胡闹,我劝,他也不听!”何雨竹也跟着瞪了心上人一眼,马上被郭破虏还瞪了一眼,两人瞪来瞪去,更像是眉来眼去。 郭破虏虽然憨厚质朴,但却也是倔强的性子,何雨竹劝了两句,她拗不过他,只好顺着他,心底里,她也是小孩子心性,喜欢玩闹,若非怕冷,她早就与郭破虏打水架了。 “你们两啊,半斤八两!”郭芙一眼看破,嗔瞪了何雨竹一眼,令她红着脸低下头。 郭芙刚才已看到了何雨竹的表情,自是不会被她的装乖所骗过。 “破虏,你现在的武功,还不足以无视海水,老老实实的练功!”郭芙数落了几句,那股怒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。 萧月生一脸微笑的在一旁看着,对于郭芙的怒,大觉可爱,郭芙对弟弟妹妹的模样,可真是像极了对待儿女,母爱的光辉将她衬得越美丽动人。 “破虏,走,跟大姐比划一下,看看斧武功练得怎么样了?”郭芙见郭破虏听到练功,有些懒洋洋的,杏眼圆睁,瞪了他一眼。 “好啊~!”郭破虏马上生龙活虎,他的反庆的确是快了许多。 第一部 神雕 第300章 情苦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32 本章字数:6799 郭破虏服了补天丹,固然功力大增,但郭芙与萧月生双修,所增功力,远甚于他,两人比划,孰胜孰败,自是不得而知。 何雨竹在一旁拍手,与郭芙相处这么长时间,早已熟悉,她也不像开始时的缩手缩脚,羞羞怯怯。 在大姐面前,心上人乖得像一只小猫,令何雨竹看着大是不忿,又听郭大哥说,大姐的武功强他十倍,心下大是不信的,而今,郭大哥武功大进,已是了不得的高手,自是要伸量一下大姐的武功。 只是郭破虏的表现,令何雨竹颇感脸上无光,在郭芙的手下,郭破虏仅走出一招,便被制住。 郭破虏不服,不讲招式的精妙,要硬拼掌力,他感觉内力大进,已非吴下阿蒙,定能让大姐刮目相看。 郭芙轻飘飘拍出一掌,将弟弟震出一丈开外,却仅是震而不伤,像是扔一块儿木头,在天空划了一道抛物线,稳稳落于地上。 “破虏,你的武功差得远呢!”郭芙一身月白宫装迎风款款,端庄而娇美,见弟弟垂头丧气的走过来,不由抿着嘴,笑吟吟的娇声说道。 郭破虏深受打击,紧闭着嘴巴,也不说话,跟自己赌气,亏得前几天志得意满,还想打败大姐,真是丢人! “二姐呢?”郭破虏忽然抬起头来,他的头脑变得灵活,忽然想到了二姐,既然打不过大姐,能打败二姐。也是不错的。 郭芙从小看着他长大,对他的那一点儿小心思洞若观火。不由又是抿嘴而笑,秋水般澄澈地目光微转,望东东面,笑道:“你二姐练功比你刻苦多了!” “二姐?!”郭破虏一脸不以为脸。 郭襄的资质在姐弟三人中最佳,什么武功一学便会,自是不会如同他一般苦练不休,在他的印象中,怎能谈得上刻苦。 “也不知二姐练的怎么样了?”郭破虏又低声咕囔。 “破虏,你是不是想找襄儿切磋一下?”郭芙吹弹可破的细腻玉脸嫣然一笑,笑吟吟的问。 “好啊!”郭破虏马上用力点头。 “破虏,补天丹所增的功力有限。只是提升了你的资质而已,可别有什么错觉啊!” 萧月生在一旁看得有些不忍,郭芙这一下,已经打消了破虏不自觉升起地骄意,再让郭襄给他撒把盐,玩得太狠了! “姐夫,我觉得功力增长得很多啊!”郭破虏有些疑惑的望向姐夫。 “那只是将蕴于你体内的潜力激出来罢了,想要增长功力,唯有苦练方是正道。”萧月生温和的解释。语意深长。 郭破虏点头受教。 “襄儿。襄儿……”郭芙斜睨了郭破虏一眼,扬声娇唤。 郭芙地内功极为深厚,传音入密之法业已精熟。轻轻唤出,声音便如一缕银丝,如一条游蛇,悠悠飘出,游向感应到郭襄的位置。 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 这一阵子,郭襄只是躲在桃花岛,除了小星,什么人也不见,像是有意躲着萧月生,一心拼命练功,近乎自我折磨。 东边的桃树林中,一身杏黄罗衫的郭襄练了一会儿剑法,感觉有些累,头脑已不太清明,便歇上一歇。 此时她正于一座古香古色的六角小亭内休息,方形石桌上,红泥小炉白气滚滚,汩汩做响。 清风掠过海面,经过清扬阵的过滤,再穿过桃树梢,吹至小亭中,茶香飘逸,泌人心脾。 那柄随身佩带的银鞘短剑置于红泥小炉旁,银鞘精美异常,一张古朴的瑶琴则置于石桌上方,幽幽无光,颇不起眼。 这张瑶琴却是萧月生亲自踏上黄山之巅,斫被雷击之松木所做,音质醇正清悠,远非寻常之琴可比。 汩汩的声音中,郭襄静静地坐在月白锦垫铺着地石墩上,盯着滚滚的红泥炉上的热气呆,秋水般地明眸黯然无光,神采不再。 良久,她长长的叹息一声,左手支着尖俏细腻的下巴,清澈的目光穿过桃树梢,望向高远寥阔的长空,秀美的脸庞一片怅惆。 “襄儿,襄儿……”大姐圆润的声音飘入她耳中,似乎在自己耳边说话。 郭襄一惊,收起身顾盼,没见到大姐的人影,又有一道声音飘来。 “大姐……”郭襄忙大声回答,她已经醒悟,这是大姐在施传音入密之法说话。 “过来一下!”郭芙的声音再次传入她耳中。 “来啦——!”郭襄大声答应,大姐召唤,不能不听。 她弯身将一块石片挡在小泥炉之前,将其下方的通风处挡住,炉中的火自然减缓,然后拿起银鞘短剑,锦靴脚尖一点,如一只黄莺般穿过小亭,在桃树中穿梭而行。 对于桃花阵,郭襄闭着眼睛都能进出自如,转眼之间,便已来至几人跟前,见到萧月生潇洒的身影,甜美的笑容微微一僵,裣衽一礼:“大姐,……姐夫。” 萧月生暗暗一叹,脸上平静如昔,温和笑着点了点头。 他心下暗忖,这没过多久,襄儿好像已经长成一个大人了! 清风徐来,吹起她杏黄的罗衫,已有嫣然的风致,黛眉间已有了一抹轻愁,此时微笑,不易让人觉。 郭芙却并未觉妹妹神情的异样,一把抓过郭襄的小手,嗔道:“襄儿,怎么瘦了。练功是好事,可也不能过了。伤着自己。” “嗯,……爹爹妈妈还好吧?”郭襄点了点头,知道大姐这几天在襄阳,便开口问道。 郭芙笑着点了点头,郭靖夫妇已开始双修之法,再各自有龙筋手套与神木剑之滋润身体,活得越年轻,郭芙看着自是欣喜逾恒。 “二姐,不知你的武功练得如何,切磋一下,好不好?”郭破虏在一旁看两个姐姐要聊个没完。忙插了进来。 郭襄顿时明眸微斜,睨了他一眼,娇哼道:“破虏,翅膀硬了啊,是不是因为有了媳妇?!” 这一句话,威力不俗,顿时令郭破虏与何雨竹两人脸色大红,互相不敢对视。 郭襄又瞟了一眼萧月生,娇笑道:“二姐我地粗浅功夫怎会入郭少侠的法眼。不如。你跟姐夫切磋一下吧!” “二——姐——!”郭破虏有些委曲,他自是听出了她地挖苦讽刺之意,感觉二姐今天很反常。 “好了好了。……襄儿,破虏已经服下了补天丹,正骄傲得紧呐,教训教训他!”郭芙抬起晶莹的玉手,打断了郭破虏的抱怨。 “哦?”郭襄见姐夫仍旧温和的望着自己,是亲切而柔和的目光,像是看妹妹,不由有些气沮。 乍听到郭芙的话,不由一振,望向弟弟,点着螓,强自一笑:“怪不得呢!” “剑法还是掌法?”郭襄心下正不痛快,也想见识一下补天丹的威力,小手握上了系着杏黄丝穗地剑柄。 “咱们比比拳法吧!”郭破虏见二姐剑都快拔出来了,赶忙说道。 “拳法啊……,好吧,你拳我掌!”郭襄略有些失望,将玉手自剑柄上离开,伸出玉掌,一套落英神剑掌便施展出来。 她身姿娴雅,掌影翩翩,宛如千树万树桃花落,缤纷绚丽,令人着迷,更胜舞蹈之美。 郭破虏所使的,则是九阴真经中的大伏魔拳,招式变化无方,兼之力猛气沉,着实不凡。 这套拳法与降龙十八掌地朴拙不同,变化繁复得多,郭破虏当初学起来,颇有几分力不从心。 自从服下补天丹,他再使这套拳法,大觉异样,因为曾苦练过,此时施展,得心应手,威力不凡。 “破虏大有长进呀!”郭襄一声轻笑,窈窕的杏黄身形陡然加快,落英神剑掌全力施展,唯见漫天的娇小掌影将郭破虏笼罩,密不透风。 郭破虏如陷泥沼之中,苦苦挣扎,却越陷越深,对于二姐翩然如花的玉掌应接不暇,即使自负内功深厚,想要与她对掌,亦做不到。 “啪”的一响,郭破虏向前一个踉跄,肩膀已中了一掌,郭襄的掌影也消失无踪。 “不错啊,看来补天丹果然不凡!”郭襄打量着被何雨竹抚着肩膀的郭破虏,轻瞟了一眼沉静如常的萧月生。 郭破虏面红耳赤,并非因为败在二姐的手下,与二姐切磋,他胜寥寥,屈指可数,已经习惯了。 他脸红是因为何雨竹,她在心疼之下,也来不及想两位姐姐及姐夫在身前,马上跑上去察看伤势,此时被郭破虏轻轻一挣,也恍然醒悟,不由大羞,忙放下手,垂下螓,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 三人似笑非笑地目光在他们身上瞄来瞄去,更是令二人羞不可抑,恨不得拔腿便跑。 “襄儿,练功应该有张有弛,过两天,姐夫带着你去散散心吧!”萧月生见两人羞得不敢抬头,不为已甚,转头望向郭襄,温和地笑道。 郭襄娇美脸庞上的笑容一滞,随即变成了淡淡的微笑:“不用了,这里地风景很美,姐、夫!” “襄儿,还是跟你姐夫去散散心吧,别总是埋头练功!”郭芙心下高兴丈夫的体贴,也帮着劝道。 郭襄摇了摇螓,伸手轻捋了下刚才动手时落下的两缕秀,表情淡淡的:“我懒得走动,只想呆在这儿,赏赏桃花,看看大海,练练剑,挺好的!” 萧月生也轻轻的点头,温煦而潇洒的一笑:“好吧,依你,莫要苦了自己!” 郭襄淡淡点头,娇躯转过,望向大海的方向,让迎面的清风轻拂着自己的脸庞,杏黄的罗衫,衣袂轻舞…… 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 天上冰轮缓缓转动,将清辉遍洒人间,世间变得朦胧而神秘。 观澜山庄,萧月生的卧室,夜明珠出乳白柔和的光芒,将卧室变得明亮而不失温馨。 轻纱幔帐之中,萧月生半倚在象牙床头,身下压着厚软的鸭绒枕头,一手拿着书,另一手被月白的暖衾遮住。 娇艳如花的郭芙则是趴在萧月生的胸膛上,青丝如云,披散在床上,乌黑亮,闪着光泽。 月白的暖衾未能遮住她的全身,雪白浑圆的香肩微露,虽多数被墨染般的秀遮住,仍能隐隐见到,若隐若现,诱人之极。 对于自己的诱人,郭芙并不自知,只是随意的趴在丈夫的胸膛上,听着缓慢而深沉的心跳,心中便感满足与温暖。 “大哥……”她忽然支起胳膊,抬起娇艳的面庞。 一起身之际,胸前的春光大露,一只*被萧月生的大手捂着,另一只巍然高耸傲挺,随着身子微微颤动,鸡头肉粉红娇嫩,白如天山之雪,红如樱桃乍熟,美得惊心动魄。 “嗯?”萧月生放下手中的书卷,望向娇艳欲滴的郭芙,空着的大手也攀到另一只玉峰上,轻轻揉动,体味着温软而滑腻。 郭芙娇媚的白了丈夫一眼,将月白暖衾向上拉了拉,令其将自己的娇躯完全裹住,在丈夫的抚揉下微微呻吟了一声,柔声说道:“襄儿好像不对劲啊……” 丈夫,父母,弟弟妹妹,还有萧府的姐妹,郭芙心上装的便是这些人,今天见到了郭破虏与郭襄,舒适之余,回想了今天的情景,渐渐觉了郭襄的异样。 “嗯,是憔悴了一些。”萧月生点点头。 “不是……,她对你好像有些古怪!”郭芙摇了摇头,低头蹙眉苦思,青丝轻甩,如同青缎般闪闪亮。 萧月生苦笑了一下,未接话。 “咦,襄儿不会是,……不会是喜欢上大哥了吧?!”郭芙霍然抬头,娇艳的脸庞带着惊异之色,好像也被自己的话惊着了。 “她的眼光不会像你一般差吧?”萧月生呵呵笑道。 “人家哪有心思说笑?!”郭芙嗔白了丈夫一眼,弯弯的黛眉轻轻蹙起,状似烦恼。 第一部 神雕 第301章 风起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32 本章字数:7213 “别胡思乱想了,你还真以为你相公是宝啊?!”萧月生摇头呵呵笑道,手指轻轻一夹红樱桃,顿令郭芙不由呻吟了一声。 “大哥——,说正经的呢!……襄儿这傻丫头怕真的喜欢上你了!” 郭芙嗔白了丈夫一眼,娇艳如花的脸庞带着一层隐忧,黛眉微蹙的模样,亦是迷人异常:“……嗯,看着很像,越看越像!” 萧月生捂在郭芙*上的大手老实了下来,露出微微的苦笑,默然不语。 “大哥……?”乌黑的青丝微动,郭芙抬头看了丈夫一眼。 月生含糊的答应一声。 “大哥,你说怎么办?”郭芙紧盯着丈夫,想讨一个主意。 自己没有嫁错人,自嫁入萧府后,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,以妹妹的聪慧,喜欢上她姐夫,郭芙并不感觉意外。 若是妹妹也嫁入萧府,效仿娥皇女英,与自己同侍一夫,那是最好,但观丈夫的神色,却好像并不热衷。 这可是最要命的!此时的襄儿,犹如当初的自己一样,自己苦苦痴等了十几年,才终成正果,难道襄儿也要走自己的老路吗? “什么怎么办?”萧月生随口问,目光注视在轻晃的清梦酒上。 “大哥——!”郭芙温香软玉的娇躯在他身上扭了扭,娇嗔的瞪着他,樱唇微翘。 在床榻之上,她将白日里的端庄尽皆抛开。胸怀尽放,嘻笑随心。 “唉——!”萧月生无奈地叹息一声,苦笑道:“她现在年纪还小,何必着急呢?” “襄儿她呀,人小心不小!”郭芙摇头娇叹,芙蓉般的脸庞幽怨的望着丈夫:“大哥。她这般苦恼,看着让人揪心!” 萧月生苦笑着摇头,微一思忖,说道:“要不,你陪着襄儿,回襄阳城,……坐着马车回去,一路上,慢慢的走。沿途欣赏一下优美的风景,散散心!” “……大哥,要不,让襄儿嫁进来算了!”郭芙略有些犹豫,但为了妹妹,仍是说了口,紧张的望着他。 “那也太委屈襄儿了!”萧月生忙摇头。 郭芙自然不会被他地为人着想所迷惑。黛眉微蹙,有些犹豫的问道:“难道……大哥不喜欢襄儿?” “襄儿聪慧秀美,岂能不喜欢!”萧月生摇头,笑了笑:“只是如今襄儿年纪尚小,还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喜欢,过两年,若她仍旧想成为萧家地人,为夫便娶她回来便是!” “咯咯,那你就不怕,襄儿又喜欢上别人?”郭芙不由心下一松,大舒了口气,咯咯笑问。 萧月生呵呵一笑:“这么多年,你为何不去喜欢别人?” 郭芙娇哼一声,白了他一眼,趴到丈夫胸膛上,张开樱桃小口,编贝般的玉齿轻轻咬了他胸膛一口,自己苦等了十多年。现在想来,自是气苦不已。 萧月生使出温柔手段,抚慰她的芳心,自是难免一场巫山*…… 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